黑汗聽得這話,先是一驚,轉而又神秘一笑,當即在屋子裏走動起來。
魔靈仙子見黑汗腿腳靈活,驚道:“沒道理啊!——老頭子,你還記得當年的事嗎?”
馬蹤問道:“什麼事?”
魔靈仙子說道:“當年也在這四寶鎮,一對夫婦要棄兒離家,那小鬼鼻尖有痣,我想收留他,你卻叫我不要多管閑事。”
馬蹤說道:“對對,我記起來了,是有一對夫婦說‘兒如女,腳有疾’,怕以後跟她姐姐一樣,於是就——但我當時離他們遠,沒看清那小鬼鼻尖上到底有沒有痣。”
魔靈仙子偷笑道:“死鬼,你個睜眼瞎。”
聽馬蹤接著說道:“你當年真的不該生我氣——相公我真的不是不讓你收養它,隻是擔心你又向對待小魔女那樣……”
魔靈仙子見馬蹤又要當眾揭自己的傷疤,急忙製止道:“你別說了,我知錯了,早就知錯了!”
馬蹤點頭道:“知錯就好!”
魔靈仙子長歎一聲,肅然道:“我的確不該對徒兒如此狠心。——可你要是讓我收養了那個小鬼,相公就會看到娘子的悔過之心了。”
馬蹤痛哭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人都已經死了。”
小蘿卜抓耳撓腮道:“你們聊黑汗的身世,怎麼扯到什麼魔女身上去了。”
“是啊,”黑汗說道,“前輩,你們還記得那鼻尖跟我一樣有顆痣的小鬼,他的父母長什麼樣嗎?”
魔靈仙子說道:“不記得了,隻記得是滿臉皺紋的小老頭和小老太太。”
黑汗激動道:“那他姐姐呢?”
魔靈仙子說道:“我和我相公隻是躲在暗處,遠遠看來一會兒就走了,並未看見瘸腿小老頭和小老太太的女兒,不過聽那小老頭和小老太太說,他們的女兒那時好像二十多,卻因腳疾一直治不好,始終待字閨中,後來好不容易說了門親事,又被男方嫌棄悔婚,害了瘋病。他們因怕小兒子長大了也一樣遭罪,於是就……”
聽到這裏,黑汗已淚濕眼眶。
睆鈺不知,顧自說道:“舅舅,看來你跟我娘沒什麼親緣關係。”
魔靈仙子問黑汗道:“你就是當年那小孩?”
黑汗說道:“嗯!”
睆鈺長歎一聲,說道:“舅舅,我得回去告訴族長姥姥今日發生之事,先告辭了。”
睆鈺抱拳欲走,黑汗見挽留不得,正想送她出門,不想睆鈺又折返回來。
睆鈺對小蘿卜說道:“你跟我一起走吧!”
刀閣主正碎製草藥,忽聞睆鈺這話,驚而打趣道:“小蘿卜,你行啊!”
一旁,黑狼打急忙搖手道:“前輩不要誤會,睆鈺姑娘是想帶小蘿卜回去成親——是帶小蘿卜回去和她姐姐成親。”
刀閣主見黑狼打麵紅耳赤,粗氣直喘,搖頭歎息道:“世間情人多,癡情人更是俯拾皆是,老夫還是接著製我的丹藥好了。”
小蘿卜莫名其妙道:“我哪兒都不去,我要待在這裏直到馬蹤前輩的傷治好為止。”
睆鈺氣衝衝道:“那好,我就留下來陪你,直到你肯跟我回千嶺雪山!”
小蘿卜說道:“那地方太冷了,不適合小爺爺。等馬蹤前輩的傷好利索了,我還得回家伺候我家豬姐姐,再見,不送!”
“死鬼,算你還有良心!”
門外,不知何時來了一大肚婆,旁邊還站著一小鬼。
“元寶,你們怎麼來了?”
“爹,你想我們了嗎,為什麼不來看我和娘!”
“嗯……當然想啊!”小蘿卜支支吾吾道,“不過男子漢大丈夫不能隻顧小家小業,是不是啊?”
小元寶點了點頭,說道:“嗯!”
柳姑娘不耐煩道:“行了,快跟我回去,我挺個大肚子一個人在家不方便!”
見柳姑娘要上前去揪耳朵,馬蹤和魔靈仙子等人捧腹大笑。
黑汗見狀,看了一眼睆鈺,見她唇飛天外,扭頭怒喝小蘿卜道:“除了千嶺雪山,你哪裏都不準去。”
說著,黑汗的拳腳過來;柳姑娘見了,也不管自己有孕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