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這話萬分在理。若要繞過焚琴穀,本汗王也以為不易分兵。”
渥巴錫擔心,一旦分兵,容易被魯緬采夫各個擊破。
“汗王,依您所見,走南路安全,還是北路?”舍楞在旁問道。
“魯緬采夫要想半路伏擊,必定會在北麵設下埋伏,”渥巴錫對舍楞說道。
“汗王您想走南路?”
渥巴錫點了點頭。
血滴門門主說道:“我卻以為不妥。”
渥巴錫問道:“有何不妥?”
血滴門門主說道:“我和汗王您的想法一樣,他魯緬采夫若想設伏,必定會將伏擊地點選在焚琴穀的北麵。而且我敢斷定,他魯緬采夫一定會將大軍設在焚琴穀的東口。不過,那裏的地形,未必利敵不利我,因為那裏都是平地和小丘。如果我們避開他們走南路,等到我部過了焚琴穀,他們照樣會一路追擊,不斷襲擾,令我部不甚其煩,首尾難顧。此去西域路途遙遠,魯緬采夫正是想要先零敲碎打,等到我們死傷過半,士氣低落,他便會集大軍與我們做決死之最後一戰。到那時,我土爾扈特部落傷兵滿營、人馬瘦乏,必定一擊即潰。依我看,不如趁早,趁我部還兵強馬壯,先找到他們的主力,主動尋求生死一戰為妙。若勝,前路便是康莊大道;若敗,大不了再回伏爾加河,那樣也不至於犧牲更多的牧民兄弟和他們帶來的牲口,”
“你們以為如何?”渥巴錫望著舍楞等人,大聲問道。
“既然死戰難免,不如就打個大的,免得到時真的讓他們步步蠶食。”
“是啊,不然就算到了豐騷鎮一帶,我們也絕不是他們的對手。到時那狡猾的魯緬采夫若是再給我們來個口袋陣,那樣我們可就太不劃算了。”
“汗王,格格此計可行!”錢老怪說道,“哥薩克騎兵現在是斯托夫當家,他雖說依舊聽命魯緬采夫和孤妖,自吹焚琴穀固若金湯,但明眼人都知道,他其實想告訴我們,他隻會堅守不出。而且這一個月來,我們不斷襲擾,他始終沒讓一兵一卒、一刀一箭出過焚琴穀。”
“真是那樣嗎?派去斯托夫那邊談判的人還沒消息傳來嗎?”渥巴錫問道。
“十幾天了,我們的人想必已經沒了,”舍楞答道。
“什麼意思?被斯托夫給殺了?”渥巴錫問道。
“有這可能!”舍楞說道。
“那你還跟我說什麼他們不想與我部正麵決戰,”渥巴錫擔憂道,“看樣子,咱們派去通知大清皇帝的人馬也必定凶多吉少。”
“汗王,就讓我舍楞親自去報一趟信吧!”
“你不行,你得留下來當開路先鋒。”
錢老怪往前走了一步,抱拳道:“汗王,不如我去吧。論騎術,我錢青風不如舍楞將軍,不過說腳力,我可不差。我保證,不過半月,我錢青風必定能將您的信送至西北大營,告訴他們我們已率部東歸。”
“好!”
一番討論後,渥巴錫思忖再三,決定讓錢老怪去西北大營送信。
等到錢老怪話別離去,渥巴錫又命舍楞統領先鋒營七千精銳,先行繞過焚琴穀,東行開路。
接著,渥巴錫對血滴門門主說道:“格格,你守側翼,護住北路。本汗王會親自坐鎮中路,以便隨時接應你們。”
血滴門門主、舍楞等人領命後,當即抱拳離去。
這回,土爾扈特部拔營離開,非但沒有遮遮掩掩,竟然還有些敲鑼打鼓的意思。
斯托夫聽得手下回報,哈哈大笑道:“好啊,終於把他們送走了。”
手下問道:“元帥,您不打算出兵追擊?”
斯托夫說道:“孤妖讓本帥死守焚琴穀,我有什麼辦法,那就好好死守唄。”
手下說道:“那功勞豈不又讓魯緬采夫給搶去了。”
斯托夫說道:“誰愛搶誰搶去,總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哼,要是咱們的故鄉也在東邊,其實我也想領著你們回去。知道為什麼嗎?因為咱們遲早有一天會被孤妖和葉卡捷琳娜二世拉去西邊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