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妖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我孤妖是沒嫁過人,但我和肥龍的爹私定過終身。”
小蘿卜額首道:“明白了,你是肥龍的娘!”小蘿卜之所以多嘴,她想套孤妖的話,因為,在他看來,隻要肥龍是孤妖的私生子,那被走煙嶺馬土匪搶去的原大明府朱老爺的兒媳婦必定也是孤妖的私生女。
掌握了這信息,往後要對付孤妖,可就好辦多了。
不料孤妖卻搖頭道:“肥龍不是我的孩子。”
“不是?”小蘿卜驚道,“那肥龍是你情敵和你男人所生?”
“沒錯!”孤妖說道,“不過我不許你傷他,不然你的孩子也會受到同樣的對待。”
小蘿卜急忙說道:“好,我聽你的,一定會將他毫發無損地帶回來的。”
孤妖拂袖道:“你快走吧!”
小蘿卜跪地請求道:“能讓我見見我的孩子嘛?”
孤妖目露凶光道:“你要見它可以,不過它不能見你。”
小蘿卜見孤妖一臉殺氣,愕然道:“什麼意思?”
孤妖搖了搖頭,說道:“就是暫時弄瞎她的眼,和我一樣。”
小蘿卜見孤妖其中一隻眼睛還纏著紗布,急忙搖頭道:“不不不,我不看了,我不看了。”
孤妖喝道:“那你還不快走!”
小蘿卜忍氣吞聲道:“好,我這就走!”
小蘿卜扭頭就要走,孤妖突然喊道:“慢著,你先等等,我還有東西要給你!”
“什麼東西?”
“以你剛才的功夫,天下沒幾個武林高手是你的對手,可是,你耳後青筋隱現,鼻息時斷時續,說話有氣無力,偶有啞聲,如果我沒猜錯,你的任督二脈因為剛才用功太猛,現在已閉塞自保,我給你的這樣東西,你最好帶著。”
說著,孤妖擊掌傳聲。
瞬時間,地宮裏飛出一物,正是小蘿卜的笨劍。
小蘿卜一把抓過笨劍,施禮道:“那就多謝了。”
孤妖接著從懷裏掏出一本《護脈三要》,交給小蘿卜道:“這本心法,你先拿著。——我知道你未必會找阿桂幫忙,所以練好書中的護脈訣,應該對你完成我交給你的任務有大幫助的。”
小蘿卜接過《護脈三要》,嗤之以鼻道:“書我收下了,可是,爺爺我得告訴你一聲,我和你之間,隻有交易,沒有什麼狗屁任務,別往自己臉上貼金。”
孤妖笑道:“我就喜歡你這脾氣,趕緊滾吧!”
小蘿卜舉劍道:“孤妖,你要是敢動我妻兒一根毫毛,我不管你是不是什麼狗屁教主,一定打得你滿地找牙。”
孤妖額首道:“放心,我一定會像疼自己親生骨肉一般疼愛你和柳媚的孩子的。”
孤妖這話,一點沒有參假。
當初肥龍出生的時候,她曾經想殺肥龍,但是就在那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就在孤妖要下手的那一刻,她體內那與生俱來的母性一下噴薄而出——她非但沒有殺肥龍,也從此沒有了害肥龍生母的打算。
正是從那一刻起,她決定放棄黑風教教主的身份,離開了四寶鎮,走上了絲綢之路,最後隨葉卡捷琳娜二世進了克裏姆林宮。
小蘿卜被迫無奈,隻能硬著頭皮去小金川。
路上,他後悔啊,後悔當初為什麼要幫肥龍活到今天。
常人要走一個月的路程,小蘿卜幾天就能趕到。
這一路,他又想起了許多往事。
打小,他沒想到過要離開神來山,沒想到,一入江湖,身不由己,而他又是個“熱心腸”,他想當聖人,希望天下人能過上平和安穩的日子,可是什麼都做不了。
——這是個美麗的夢。
現時是,他不但照顧不了蔡青兒,也幫不了錢老怪怪和土爾扈特部落,甚至連自己的妻兒也保護不了。
他虧欠救命、假和尚師父、馬蹤、魔靈仙子、蘆竹……
小蘿卜想著想著,一聲歎息道:“小蘿卜,你就是個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