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這心就好了,我們這病都好多年了,過去沒告訴你,怕你擔心。現在你當了醫生,我們很高興,你爸早就想要你看看。電話裏說太費錢,你回來就好。來,多吃點菜,看看媽的手藝退步沒有。”
蔡晟的飯碗裏裝滿了母親夾來的菜。突然,他想起了什麼,隨口問道:“媽,我剛剛從小巷裏進來的時候,發現了一隊出喪的隊伍,到底是誰死了?”
“還不就是你金阿姨,也就是前幾天的事情吧,她進山去采什麼野人參,想給秀麗換點學費,誰知道野參沒挖回來,她自己卻生了一場大病,不過三天的時間,就死了,那死狀慘啊!”馬鳳蘭不勝唏噓的道。
“金阿姨,就是咱們斜對門的那個金阿姨嗎?”蔡晟驚訝道。“可不是,金花也算的是命苦了,剛嫁過來榮家沒多久,丈夫就死了,她含辛茹苦把秀麗拉扯大,眼看秀麗就要大學畢業,出人頭地,她自己卻又先走了,扔下秀麗一個人,那丫頭的日子恐怕不好過啊!”蔡忠說起來也是直歎氣。
蔡晟心中對於這個金阿姨還是有深刻印象的,小時候他就常跑到她家去玩,金花人很好,有什麼好吃的對自己從不吝嗇,即便是榮家的小丫頭秀麗,他也是與之處的很好,三年前,他回來的時候還與秀麗見過麵,難怪剛剛路過的時候,會覺得她眼熟。
“那金阿姨到底是怎麼死的呢?後來查出來沒有?”蔡晟關心的問道。“不知道,聽說請了好多醫生都沒有查出來,金花回來的時候就跟發了瘋一般,不斷的上竄下跳,最裏說著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三天的時間更是不吃不喝,後來死的時候七竅流血,那樣子……唉,不知道老天爺是怎麼了,要讓這麼好的人,不得善終。”馬鳳蘭,說著,連飯也吃不下去了,隻顧流淚。
蔡晟一邊安慰母親,一邊心裏嘀咕,他總覺得金花的死不簡單,很像是中邪的樣子,若是沒有修真前的蔡晟,一定不會有這種想法。
當天晚上,蔡晟仔細的研究了一下父母的病情,馬鳳蘭的關節炎是受到濕氣的影響了,蔡晟先以真元力輸入母親的體內,將她堵塞的靜脈打通,然後開了幾副穩固的藥,就搞定了。
至於蔡忠的背,卻是脊椎的問題,人的身體上,多長出了一個骨刺,這自然就會與原來的骨骼摩擦,那種痛苦可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
隻是蔡晟卻有著自己的辦法,他先幫蔡忠捶背,趁機將真元力一點點的聚集在那多餘的骨刺上,隨後蔡晟端過來一杯清水,借著試溫度的時候,他將真元力轉化成火元之氣,注入水中,然後給蔡忠服下。
之前包裹骨刺的真元力在蔡晟的催動下,瞬間將骨刺粉碎,隨後火元之氣,則迅速的補充著蔡忠所消耗的元氣,並且鍛煉著他的筋骨。
火元之氣圍繞著蔡忠的身體轉一圈,隨後散入他的奇經八脈,蔡忠忍不住舒服的呻吟了一聲,當下,他睜開眼睛,伸了伸懶腰,臉上頓時出現了驚訝的神色。
“咦!一點事情都沒有了!鳳蘭,你看,我全都好了,看來我們的兒子這些年的時間沒有白學啊!”蔡忠大為欣慰的道。
能夠為父母做點事,蔡晟也感到很高興,他微笑道:“二老以後注意一點,不要太勞累就可以了,是了,剛剛我進來的時候,見到那間新房了,那是建來幹嗎的?”馬鳳蘭看了蔡忠一眼,道:“還不是你爸,怕你在外麵吃苦,想給你個安穩舒適的新房間,也是給未來兒媳預備的啊!”
蔡忠瞪了自己媳婦一眼,道:“就你多事,我兒子如今這麼有出息,還怕沒有女孩追嗎?我也是在家閑著沒事幹,加上又有點泥匠手藝,這不練練嗎?”
蔡晟靜靜的聽著,眼睛不由的濕潤了,自己在外奔波,心裏又有多少時間是將父母掛在心上的,可是兩位老人家卻是一直惦記著自己,這份恩情如何能還的上啊!想起已經走上了修真之路,日後恐怕回家陪伴父母的日子越來越少了,深藏心底的話,蔡晟都不知道要如何開口了。
一頓飯吃的雖有眼淚相伴,倒也是其樂融融。夜晚的星空在藍寧鎮顯得格外的美麗,蔡晟從家裏出來,悠閑的走在小巷裏,沒有幾步,他就聽見了一陣淒慘的哭聲。
查看聲音來源,正是來自那金花的家,蔡晟的腦中頓時浮現了一個清麗的身影,很多年沒見了,誰知道再次的相見,卻是在如此的一個場合。
推開那扇熟悉的門,蔡晟踏入了院子當中,一進入院子,蔡晟就感覺到了不太對勁,眼前的古老宅院顯得十分的陰森可怖。
在蔡晟的眼睛裏,空氣中飄著一道道的藍色絲線,蔡晟知道,那是來自陰物的陰氣,眼前是一個寬敞的院子,盡頭是靈堂,兩根紅燭在風中搖曳,靈堂前,跪著一個女子,正在低聲的哭泣,滿地的紙錢隨風飄蕩,卷起漫天的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