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殺望著蔡晟道:“咱們上船吧!”說著,身體衝天而起,直上雲端,蔡晟搖頭,隻有無奈跟上。兩人在油輪的一個邊角落下,孤殺雙手負後,走了出去。
剛走到甲板上,兩人就被油輪上的保安人員所發現了。
“嘿,你們兩個人,做什麼的?”看到二人一副落魄模樣走來,那保安不禁對二人懷疑了起來。
孤殺轉動眼睛,看了那身著製服的保安一眼,徑直朝前走去。在孤殺手上,赫然多了一張貴賓卡,貴賓卡直頂在那人鼻子上。那人訥訥說不出話來。
“你們一個個都給我小心戒備了,若是這幾天,船上出了任何一點安全狀況,我要你們好看。”隻聽船上有人來回走動,一個聲音叫喊著。
蔡晟聽著那聲音,隻覺得一陣耳熟。隻聽那人鑽出人群,身後跟著五六個彪形的大漢。那人整個一副油頭粉麵的公子哥形象,卻不是那個盛興集團的公子,陸天川,還有誰。
蔡晟想不到在這裏居然與他相遇,想想,兩人也有好些年沒有見麵了。
正想著,卻見陸天川的眼睛驀然轉到了孤殺兩人的身上,他囂張的轉過頭,對著自己的一個手下厲聲道:“你他媽怎麼回事,這種小混混你們也讓他上船嗎?你們都幹什麼吃的,混蛋。”那手下不敢頂嘴,眼睛卻是忘著孤殺和蔡晟兩人,心中盤算著等下把兩人扔到海中喂魚。
“你小子給我閉嘴。”孤殺陰冷的聲音突然響起。
陸天川眼見孤殺居然比他還囂張,正要發作,卻見孤殺的眼中透出一點邪異的光芒,陸天川莫名緊張,站在這人身前,隻覺得分外渺小。他顫聲道:“你……你是誰?”
“我是誰你都不認得,回家去問陸元起去吧。”孤殺懶得與陸天川說話,他頭一歪,引著蔡晟就去了遊輪內部。
“久違了,陸大少。”路過陸天川的身邊,蔡晟報以一個壞壞的笑。蔡晟與陸天川打過照麵,卻未說過話,當初的容貌也已改變。
蔡晟認得陸天川,陸天川可不認得蔡晟,他隻感到莫名其妙,突然想起自己的失態,一轉頭,怒道:“都看什麼看,都給我滾蛋。”歇斯底裏叫了一句之後,連忙往船的另一麵快步走去,油輪緩緩駛向碧波蕩漾的大海深處。
隨著油輪的前進,蔡晟越來越感覺到了,腳下大海中,一股龐大魔力的湧現。前途未卜,他也無法推測,隻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此去雲波島,總計七天行程。
遊輪外部豪華,內部更是奢華。餐廳酒廳舞廳歌廳遊樂廳放映廳花園假山跑馬場浴池遊泳池,一應俱全。
蔡晟自進了遊輪內部,就感覺兩隻眼實在是長得不夠用。他在經過一個大廳時,兩隻眼都險些被懸掛在大廳上方的水晶燈晃暈,耳朵裏,盡是各種旖旎的嬌笑聲,直把人的骨頭也笑酥了。再看長長的過道裏,三三兩兩的人紮堆笑在一處,明目張膽地調情,目中熟若無人,而侍者們也見怪不怪,各自端茶倒水,一手遞毛巾紙巾濕巾衛生巾,一手收取小費,各得其所。
蔡晟走著走著,忽然發現,孤殺竟不見了。他冷不丁身處如此一個燈紅酒綠風花雪月的世外桃源,很是不習慣。四下打量,依稀見一個身影類似孤殺的老者擁著一個身姿妖嬈的女子,轉過了一道門去。
蔡晟快走幾步,推門進去,卻見門裏道路更是曲曲折折,四通八達,那孤殺早就不知去向了!蔡晟禁不住鬱悶,天底下竟還有他這樣自由的囚徒。
說囚徒,他倒想起來了。他的一身打扮,就是個囚徒,甚至連囚徒都趕不上,就是個要飯的。他自打離開淩原市,就始終穿著這身行頭,多少次水火煎熬,多少遭浴血搏鬥,他身上的衣服,早已經是千瘡百孔,破得不能再破了。他這才想起,為什麼在他經過別人的身邊,都是以怎樣詫異的目光詢視他的,再加上他那張坑坑窪窪的臉皮,想必那些商賈貴婦都驚為妖怪吧。
搖搖頭,隨便找了一條通道就走去。
他的意識是排斥熱鬧與人多的,所以,他不自覺得選擇了僻靜。哪裏人少,他就往哪裏走,三拐兩拐,起初還知道自己是在去往什麼方向,後來就迷路了。
在這超豪華的遊輪上,蔡晟徹底迷失了方向。
從過道中走出,他推開一個艙門,透過一層透明的玻璃,蔡晟莫名的被一個黃衫女子的背影所吸引。那黃衫女子背影婀娜,依在船尾欄杆上,眼望天上浮雲,一聲輕歎,歎不盡無盡愁思。一隻白色海鷗劃過她身後的天空,很快消失在遼闊蔚藍的海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