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梟也覺察到孤殺的驚訝,但他卻沒有發火,隻是說道:“現在剛剛出困,我不想展露太多鋒芒,當然是越不引人注意越好。此次你的功勞不小,你想要什麼,隨便你說?我一定盡量滿足你的要求。”
孤殺笑了笑,謙卑說道:“隻要讓孤殺永遠追隨魔主,孤殺就心滿意足了,哪敢還有什麼多餘想法?”
陰梟驀然揚起頭來,哈哈大笑,說道:“好!好!好!不愧我的好徒孫!我明白你的心思,日後我會傳你絕世魔功,要你代我去殺盡天下所有的修真者!”說到這裏,微微一頓,“孤殺,你看如何呀?”
孤殺大喜過望,再一次倒頭拜謝,口中連呼:“魔主威武,魔主魔功蓋世無雙。”
陰梟負手而立,心中卻是想起五百年前的舊事。
三千年來,陰梟借著海底火山的力量衝擊,終於能夠發揮出一點力量。但是由於他本人與囂魔刃被分割,力量無法統一,因此無法破禁而出。
無奈之下,陰梟隻有發出魔門信號。這信號,也隻有真正的魔門高手才能收到,然而,直到五百年前,陰梟才等到了孤殺的回音。
孤殺自然聽說過這位魔門祖宗的威名。他萬分崇拜,加上他心中的一些利益的驅使,他千方百計找到了靈橐島。而後,他又花費了整整五百年的時間,去熟悉靈橐島以及這座白骨伏魔殿的一切禁製,這才慢慢與陰梟建立了一定的溝通、交流。
有了陰梟的指導,孤殺終於明白,要想破掉禁製,救出陰梟,他就必須要徹底的激活囂魔刃,讓它和陰梟連成一體,完全發揮出應有的威力。
孤殺原來也沒有什麼太好的主意,但是在與蔡晟一戰後,他卻有了一個好辦法,那就是用蔡晟身上的靈器去激發囂魔刃。因為囂魔刃上的禁製當年是由修真者設置的,所以囂魔刃上的封印自然不會抗拒靈器,於是,孤殺不殺蔡晟,而不辭辛苦,將他一路帶到靈橐島來。當他將蔡晟投入煉魔鼎中時,囂魔刃上的封印與十鼐天菱、千烈炎梭兩大靈器遭遇,那封印自然迎刃而解。
果然不出孤殺所料,囂魔刃一出,陰梟裏應外合之下,頓時脫離了壓製他長達三千年之久的石牢。
“啊……孤殺,給我準備的食物好了沒有?……”陰梟望著眼前美景,縱情地享受著人間的空氣,然後長長出了心頭一口惡氣。不,惡氣還沒有出,不殺盡天下所有的修真者,他在石牢三千年的詛咒,就不會完結。現在他的當務之急是盡快恢複魔力。
“魔主,您要的食物,孤殺早就備好了,隻等您開口了。”孤殺說到這裏,忽然仰天發出一聲長唳。
遙遠的天空傳來幾聲尖唳,一陣天風自塌陷的穹頂撲下,兩隻靈橐鳥抓著一隻大魚,就降落在孤殺身前。隨後又有兩隻靈橐鳥落下,兩鳥爪下,同樣抓了一條幼鯨,恭敬地擺到陰梟麵前。
陰梟在這食物與四隻靈橐鳥身上來來回回看了又看,點了點頭,感到很滿意,說:“孤殺,你果然做的不錯,我對你的孝心感到震驚,你所做的一切,我都不會忘記……”
孤殺大喜,倒頭大拜:“魔主威武,魔主魔功蓋世,天下無雙。”話說到這裏,卻忽聽四聲尖唳慘叫,緊接著其中一個戛然而止。抬頭隻見陰梟六隻手中,四隻手一手抓著一隻靈橐鳥,另外兩隻手,卻在用力撕扯靈橐鳥身上的羽毛,不顧那女靈橐鳥的哀鳴,一口就咬斷了它的脖子。黑色的血液,順著陰梟的嘴角,往下流淌。
孤殺吃了一驚,隨即斷掉心中對女靈橐鳥的惋惜,微笑著觀看陰梟將這四隻靈橐鳥,一隻一隻地吃進肚子裏去。黑色的羽毛,落了一地。
一陣陰風自陰梟腳下的黑洞裏吹出,頓時黑羽滿天。
陰梟那張貌似變得很平凡的臉上卻已經絲毫都不見方才的猥瑣模樣,從他的眼中透露出來的隻有暴戾、凶殘與恐怖。
孤殺跪在地上,仰望著漫天黑羽中的陰梟,越發感到隱藏在黑羽中的陰梟那張山羊臉後的深不可測。
魔功似乎恢複了點,陰梟看著仍然漂浮在空中的囂魔刃,急不可待地伸手向它抓去,他已經三千年沒有和這心愛的魔兵親近了!
誰知道那囂魔刃似已通靈,眼見陰梟向它抓來,竟然急急避開,躲向一旁。
陰梟為之一愣,這囂魔刃雖說與他相隔了三千年,但因為原本是他自身練製的王器,自然保留有他的氣息,此刻他脫出牢籠,囂魔刃應該迫不及待地鑽入他的手掌,在他的手掌心內撒嬌打滾才對,怎麼會突然避開自己?
怎麼會這樣?陰梟忙轉頭去看著在空中亂竄起來的囂魔刃。
就在這時,空曠的伏魔大殿響起一個人的冷嘲熱諷:“陰梟,咱們又見麵了啊!”孤殺猛抬頭,隻見那囂魔刃懸在他們頭上,幽幽地向外散發著寒光。人聲,就是從那裏麵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