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說他們會來嗎?”蔡晟有些擔憂。
“三弟,我看你平日鎮靜自若,怎麼今天這麼魂不守舍的,周老弟不會有事的。”夜亂天輕輕一握蔡晟的手掌。
蔡晟有些郝然,突然笑道:“我看這個黑衣童子睚眥必報,絕對不會咽下這口怨氣,再說這裏想必離清鑾大士也不算遠了,就算他們不來,我就不信我們找他不到。”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蔡晟也就不再顧忌了。其實他不是怕事的人,但這次進入幽冷天坳,卻全是為兄弟周敏而來。稍有差池,周敏的命可就不保了,一有了顧忌,難免就有些縮手縮腳了。
“三弟,一切小心就是了!”夜亂天說道。
蔡晟點點頭,兩人小心地進入林中。那竹林一片寂靜,聽不到絲毫的聲音。光線從茂盛的竹間透過,或明或暗。兩人無暇細看,疾步向前走去。
正行間,夜亂天“咦”了一聲,驚奇地望著腳下。
“什麼事?大哥。”蔡晟問道。
“你看這裏。”夜亂天出手一指,一道金光將兩人前麵的野草齊根削去,露出地上的泥土來。
蔡晟向那裏一望,見那地上的泥土露出淡淡的黃色,隱隱聞到一種清香逸出,蔡晟進入竹林便聞到有股清香,本以為是竹草發生的,哪裏想到,竟是這泥土所產生的。
“澠墩!”夜亂天麵露喜色道:“這裏全是澠墩!”
“澠墩,什麼是澠墩?”蔡晟不解地問道。
“這澠墩本是煉器極佳的材料。”夜亂天解釋道:“三仙天界原來也極富有,但經過數次劫難之後,三仙天界中就隻有絕羅天還有少許,沒想到此處卻遍地皆是。看來這幽冷天坳確實是名不虛傳啊!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我倒想帶一些回去,送給……”說到這裏,看到蔡晟笑的古怪,晃然醒悟,不禁麵上一紅,卻不再多說了。
兩人繼續向前,那竹林中除了泥土特殊外,並無其它禁製。
穿過那片竹林,竹林的前麵閃出一處深褐色的斷崖,那斷崖對林而立,仿佛天地混沌時就已經聳立在那裏。崖體斑駁,迎風處粗糙無比,更顯出它的古樸滄桑,細看時,那斷崖如同一座上古的雕像,寂寞地站在那裏。
一縷光線斜斜照了過來,斷崖上麵突然顯現出一個奇特的烙印,那烙印嵌入崖體,顯然是經過數千年的風雨衝刷,四外的崖體有的已經脫落,但那烙印卻難以被磨滅,牢牢地嵌在崖體裏。
夜亂天兩人正感到驚奇,蔡晟十方寶相塔竟然發出聲聲嗡鳴,似乎有衝出的欲望。蔡晟一驚,忙運仙力製止了十方寶相塔,十方寶相塔不情願的又嗚鳴了幾聲,這才靜了下來。
“怎麼回事?三弟。”夜亂天有些詫異的望向蔡晟,他也感覺到蔡晟體內的異動。
“我也不知道。”蔡晟苦笑道,“十方寶相塔有些不安份的樣子,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夜亂天若有所思,“十方寶相塔是頂級的仙器,這般舉動多半是在示警,這斷崖烙印有些古怪,我們要小心了。”
蔡晟點頭稱是,有些詫異的向那烙印仔細望去。
這時的光線已經直射烙印,蔡晟兩人看到那烙印的四周竟然有著許多奇怪的符咒,很多符咒是蔡晟從來沒有見到過的。
他轉頭望向夜亂天,卻看見夜亂天也是茫然地望著那符咒不語,蔡晟回過頭來的瞬間,卻發現在烙印的底部,有著兩個淡淡的暗影,這是剛才沒有發現的。蔡晟順著暗影往下看,看見了盤膝坐在那裏的兩座雕像。
因為蔡晟二人出林就看見斷崖,而那兩座雕像也是麵對斷崖,如果不是光線直射斷崖,將雕像的影子投入那斷崖上,蔡晟還真沒有發覺身邊竟有兩座雕像坐在那裏。
那雕像周身布滿了落葉,無數的蜘蛛網籠罩在上麵,一層層的,仿佛那雕像坐在那裏已有數千年。
但很奇怪,那兩座雕像雖然是在打坐,雙目卻是睜著的,而且睜得很大,目光死死地盯著那斷崖……
這時,夜亂天也看到了雕像,蔡晟兩人都覺得奇怪,順著雕像的眼睛,凝望那斷崖之上,那烙印四周的符咒,那一刻仿佛活了起來,扭曲變形,飄飄悠悠的飛向了夜亂天和蔡晟兩人!
蔡晟在這時候看到了通天法寶,看到了言鈴兒,看到了自己的父母,又恍惚看見周敏的仙嬰在逐漸萎縮……所有從修真到成仙過程中的一幕幕閃現,甜蜜交織著痛苦,仇恨連結親情,一切交織在一起,瞬間填滿了蔡晟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