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楚晨拿著安慧遞來的帕子一麵擦拭臉上的水珠,一麵覺得好笑,從前看電視上播出的宮鬥劇總覺得這些女人一個個牙尖嘴利的,若是放在現代恐怕每一個都是談判高手。
隻可惜在幾千年前她們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同一個男人身上。
女人的爭鬥真是看不見的刀光劍影,張楚晨此時有些慶幸那個黑衣男子讓自己跟著的人是李晟,不然要真的留在後宮和這些女人爭風吃醋,她真是害怕自己哪一天失去耐心將這些女人一不小心給全都送去見了閻王。
想到這兒不覺有些走神。
“王妃想什麼這樣出神呢?”熙嬪到底是年輕,又很受皇上寵愛,眼下瞧著張楚晨總是覺得心裏不暢快,便出聲問道。
張楚晨抬眸眼神已經換成了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無事。”
熙嬪在後宮何時受過這樣的冷落,她父親是正四品的官員,一入宮便被封為嬪位,升妃不過是早晚的事情,後宮屬皇後最大,太後一般不會出麵,皇後之下便僅有一位皇貴妃,三位貴妃,四位嬪妃,剩下的便是常在,答應各種小主忽略不計。
隻要熙嬪順利誕下龍嗣她隨時都會是後宮三妃之一,而且熙嬪未入宮之前與荊州司馬李弦長之女李聽竹同在女子學堂內讀書。
兩人私交頗好,想來她也知道李聽竹原本是要嫁給李晟為妻的,隻可惜被張楚晨捷足先登,即便眼下李晟的處境不怎麼好,不過像李晟那樣一個玉樹臨風的人,曾經是所有懷春少女的夢想,隻要能跟在他身邊,做什麼都好。
腦海裏忽然有了那個人的影子,熙嬪隻覺得自己冰封許久的少女之心似乎又在蠢蠢欲動,急忙捏著手裏的帕子,惡狠狠的看著張楚晨。
心裏無比怨念,都是這個女人,都是她這個掃把星,一嫁給李晟,就牽連李晟去唐國當質子。
張楚晨隻覺得熙嬪望著自己的目光越來越不善,她可不知道熙嬪的腦海裏已經腦補了那麼多自己猜不到的故事。
不過這些也不是她要考慮的,張楚晨對皇後客氣,她是因為人家掌握自己的生殺大權,既然她都答應了皇後給幽國盯著李晟,那想必在自己這個棋子沒有失去作用之前,皇宮裏隻要自己不惹出太大的亂子,皇後都不會怪自己的。
當然張楚晨有足夠的自信相信皇帝也不會對自己所作所為有什麼不滿,不要以為皇帝躲在皇後寢宮後麵的紗簾裏她張楚晨就發現不了他的存在。
“熙嬪看起來氣色不大好,可否是最近夜不能寐所致?”張楚晨隨意的說了一句。
熙嬪立刻不悅起來,倒是一旁的瑨妃打趣道:“可不就是麼,這些日子皇上總是宿在熙嬪妹妹處,快要趕上椒房專寵了,就是不知道王妃是如何看出來的?”
“瑨妃姐姐慣會取笑我。”熙嬪臉上閃過一絲得意,隻是她的手卻也下意識的摸了摸小腹。
張楚晨微微一笑:“我小的時候在府外遇見過一個雲遊四方的遊醫,她留了一本醫學孤本給我,裏麵都是些婦人病,方才瞧著熙嬪眼神虛浮想來跟裏麵一個症狀到有些相似。”
她的話音剛落,熙嬪便站起身不樂意的道:“王妃說話可要有真憑實據,我哪裏來的婦人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