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張楚晨的父親,基地的參謀長。
他將那一顆由張楚晨血跡凝固而成的紅色顆粒喂到張楚晨的口中,然後拉著她的手,專注的看著她。
張楚晨之前喝了王輝和徐璐調配的解藥,雖然人還在昏迷,可是卻能夠下意識的吞咽,方才參謀長給她喂下的這一顆藥丸,很快就被她咽進腹中。
約莫過了一刻鍾的時間,張楚晨終於悠悠轉醒,她眯著眼睛隻覺得渾身都充滿了力氣,好像隻是睡了一覺,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睜開眼睛,看到的是父親那慈祥的麵容,張楚晨有一瞬間的愣神,她眨了眨眼睛,然後伸開胳膊將那人抱在懷中。
參謀長嘴角微微抽搐,卻沒有吭聲。
張楚晨自嘲的笑了笑,卻是更努力的抱著對方:“我果然是在做夢,不然我家那個老頭子才不允許我抱著他。”
聞言參謀長更是苦笑一下,原來自己在張楚晨心中是那樣不苟言笑,也難怪因為身份需要,他不可能想普通的父親一樣對張楚晨那樣溫柔,更多的時候他是一個上司,給張楚晨布置著隨時都會讓身陷危險當中的任務。
說起來他真是一個不稱職的父親。
張楚晨眯著眼睛覺得懷抱中的人暖暖的,嘴角掛著一絲微笑:“老頭子,我現在還在夢裏,你說我要是咬你一口疼不疼?老頭子,我很想你的,上一次是我做錯了,我不該自己跑到九州去。”
說罷,她就不由分說的咬了上去。
參謀長紋絲未動,張楚晨卻忽然驚訝萬分,因為她牙齒被咯了。
張楚晨忽然愣住了,怎麼會這樣?她牙齒怎麼會被咯了?她一臉呆萌的看著參謀長,手掌在他的臉上來回摩挲,然後揪了揪一直都想拔掉的胡子。
“這觸感太真實了,你該不會就是我家老頭子吧?我這個夢未免也太真實了點?”張楚晨哈哈大笑。
剛說完話她又有點狐疑的望著參謀長自言自語道:“可是隻有我家老頭子的肩膀才能這麼硬,我這做夢就做夢怎麼連老頭子身上的技能都連帶著一起給夢見了?”
“張楚晨,你鬧夠了沒?”忽然一直沉默不語的參謀長沉聲道。
他不說還好,這一開口,張楚晨直接哈哈大笑起來:“乖乖隆地洞,在我夢裏我家老頭子生氣的樣子都這麼栩栩如生,我真是一個造夢大師。”說罷,她就揪著參謀長的胡子好不得意道:“老爹,這是我的夢,我說了算,你這麼凶巴巴的幹什麼,我好不容易夢見你一次,你還這樣說我,當心我揍你。”
她迷迷糊糊的似乎又要睡著,閉上眼睛有些無趣的鬆開了雙手,懶洋洋的躺在床上。
“老爹,我真的很想你。”張楚晨喃喃自語。
可是參謀長卻是冷笑一聲:“張楚晨不要以為裝傻充愣就可以混過去,你如果連判斷現實和夢境的本事都沒了,我看我真不應該救你。”
張楚晨吐了吐舌頭,急忙從床上坐起身:“老爹,我這是看到你太激動了嘛。”
原來在她牙齒被參謀長的肩膀給咯到的那一瞬間她就已經清醒過來,當然張楚晨也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她好像以為自己在做夢,說了很多不該說的話。
可是話已經出口,總不能收回吧,再說她的確身心疲憊,有父親在身邊還不能撒撒嬌啊?
人家徐璐有王輝一路體貼入微,她比徐璐還要小,又從小缺少關愛,好不容易跟父親在一起,就任性一回兒吧,回頭老頭子想要怎麼收拾她都沒有問題。
她絕對是舉雙手雙腳的讚同。
“父親。”張楚晨回想平日裏看到那些女孩給爸爸撒嬌的動作,自己下意識的也流露了出來。
參謀長一直緊繃的眉頭終於有所緩和,他輕微歎息一聲。
張楚晨頓時鬆了一口氣。
可是她還沒有高興幾分鍾,參謀長就用很嚴肅的聲音警告她:“你犯了大忌,你可知錯?”
“張楚晨知錯。”她認錯的速度倒是極快,因為在睡夢中說夢話和誤以為自己在睡夢中都是作為殺手的大忌。
很有可能被人騙去心中的秘密。
“怎麼處罰還需要我說麼?”參謀長目光炯炯,看著張楚晨。
張楚晨嘴角微抽,雖然這樣嚴肅的父女關係不是一次兩次的出現,但是眼下這個節骨眼,她老爹就不能稍微溫柔一點點麼?
似乎是福靈心至一般,參謀長說完這話就坐在床邊淡淡道:“子不教,父之過,這次就罰我好好照顧你。”
“參謀長?”張楚晨完全沒有想到那個鐵血父親會說出這樣一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