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接人的大臣這才想起來,自己竟然把蘇月給晾到一邊了,他是葉崔鵬專門派來迎接蘇月的,卻是因為張楚晨的原因給走了神,實在是失誤。
“是我疏忽了,姑娘這邊請。”大臣急忙伸手示意蘇月。
城門打開,蘇府的馬車浩浩蕩蕩。
蘇月看著身邊的張楚晨:“你想好了麼?要選誰?我不介意你跟我選的是同樣一個人,因為最後贏的都將是我,有競爭才會好玩,能有你這樣的人當我對手,我想我這一次的行程一定會很有趣。”
張楚晨閉著眼睛,張開雙臂,享受這難得的安靜,這是久違的城市。
這個城市裏有她愛的人。
“好。”張楚晨猛的睜開眼睛,眼睛裏有著蘇月從未見過的霸氣與驕傲。
“我果然沒有看錯人。”蘇月仰著頭,笑容裏多了幾分淡然。
“此行多謝,就此告辭。”張楚晨翻轉手腕跳下馬車,在眾人目瞪口呆中喚了還在張大嘴巴處於震驚狀態中的靈樞大步離開。
馬車繼續前行,車輪滾滾,地上的車轍卻一直隻有一道,蘇府的馬車永遠都是這樣井然有序。
“靈樞,你想見素問麼?”張楚晨笑著將靈樞頭上的一塊飛絮取掉。
靈樞眨了眨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可以麼?我可以見到她麼?”
靈樞的手指緊緊捏在一起,素問,她真的可以再一次見到素問麼?
“為什麼不可以,不過現在你要幫我一個忙,我這個樣子恐怕還沒有走兩步,就會被人給請到皇宮裏去。”張楚晨眼下卻是不能去找李晟,因為她不想給他帶去那些不必要的麻煩。
更不想兩個人的關係變得更加複雜。
“好,姑娘您吩咐就是了,靈樞就算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靈樞眼睛裏透著期待的光。
張楚晨莞爾一笑,這才是靈樞這個年紀的女孩應該有的樣子,她刮了刮靈樞的鼻尖:“哪裏有你說的這麼誇張,你幫我去城裏打聽打聽,質子府在哪裏,以及張楚晨的事情。”
“好,我這就去。”靈樞二話沒說,就開跑。
隻不過她沒有跑幾步,又轉身回來,撓著頭,腳底下來來回回的踩著小碎步:“姑娘,我這個要找誰打聽的?”
靈樞沒有怎麼出過府,更害怕出去之後找不見張楚晨,她不好意思的說道。
張楚晨微微一笑:“茶館,我在城門口等你,一炷香的時間。”
這是鍛煉靈樞的膽量,她看的出來,靈樞膽子很小,但是如果經過磨練,她一定可以和素問一樣。
因為他們兩個都不是普通人。
靈樞可以在年幼的時候躲過追殺,在年幼的時候獨自生存,那麼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才讓她忽然之間有了改變。
張楚晨看著靈樞的身影漸漸成了黑點,這才蹲在河邊和了一些泥,往臉上摸,然後漫不經心的說道:“你在這兒站了這麼長時間,也不說話,就為看我在這兒玩泥巴?”
樹上站的人猛的跳了下來,他一身黑衣,臉上蒙著一塊黑布,出了那銳利的雙眼,再無一處露在外麵。
他站在張楚晨的麵前,擋住她的視線。
張楚晨不悅的抬起頭,第一反應就是朝後跳了一步,彥月匕首第一時間握在手裏。
“怎麼,一年不見你還活的很好。”那人聲音嘶啞,嗓子就如同被火烤過一般,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陰冷。
此人正是當年張楚晨從穿梭機第一次掉出來,將她從追殺裏救出來的黑衣人。
盡管當初張楚晨沒有看清那黑衣人的背影,但是這個聲音她不會忘記。
還有黑衣人身上的味道,以及他神出鬼沒的方式。
“是啊,看來你的毒藥也不是什麼無藥可救。”張楚晨雙手叉腰,一手捏著泥巴搓成了團,一手握著彥月匕首。
“你當真以為是自己解得毒?”黑衣人輕蔑的看著張楚晨。
張楚晨唇角一彎,這人倒是相當的自負,她偏偏不答話,隻是隨意的捏著手裏的泥巴,又用彥月匕首時不時的切切割割。
看她如此悠閑,黑衣人則是徹底惱火:“張楚晨,你不要考驗我的耐心,這一次你給我殺了李晟。”
“你覺得,我憑什麼要答應你?”張楚晨十分淡定,抬起眼睛瞧了眼那人。
從前未曾好好看看這人,如今細看,到覺得這人極為陌生,這樣就可以把自己之前想過的那些人通通排除。
張楚晨以前一直覺得這個黑衣人應該是男子,可是如今她卻有了別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