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楚晨捂著胳膊上的傷口,目不斜視:“靈樞呢?”

“你說那個小姑娘啊,不知道大概已經被霸王吃了吧。”那戴麵具的女子說的輕巧,隨意的拍拍手,將長劍收回劍鞘。

她似乎一點也不著急,將張楚晨刺傷之後,她飯當時將房間的蠟燭點亮,自己坐在凳子上,拿著茶壺倒了一杯茶,慢慢的喝了一口:“嗯,茶都涼了,看來你走的時間也不短。”

“你白駝山莊的人。”張楚晨很擅長分析利弊,她看到女子的身手第一個想到的便是白駝山莊。

因為這個地方和她已經有了千絲萬縷的關係。

那女子臉上的麵具是一個精致的女官臉,白淨的臉蛋,殷紅的小嘴,細細長長的眉毛,明亮的雙眼。

“王妃果然聰慧。”女子淡淡的說道“我叫阿珂。”

她算是給張楚晨做了自我介紹,張楚晨站在原地四處打量,很快她就察覺到自己的胳膊開始麻痹。

那一種痛感起先猶如上萬隻螞蟻在一點一點的啃噬,而後又變成撕心裂肺的痛。

那種劇烈的痛感如同潮水一般,很快就讓張楚晨的額頭出現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似乎王妃對痛的忍耐力也比旁人要強的多呢。”阿珂的聲音很是愉快,隻可惜她帶著麵具,卻是瞧不見那麵具下的真容。

張楚晨眼下可以很快給自己解毒,隻是她知道現在對麵的阿珂之所以這麼悠閑,大概就是猜測自己必死無疑。

那麼如果她現在有什麼動作,恐怕阿珂會立刻殺了自己。

雖然她手裏也有保命的東西,可是眼下沒有搞明白靈樞的下落,她還不能輕舉妄動。

窗外打更的瞧著鑼鼓慢慢經過,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他特意站在張楚晨的窗下,多喊了幾句,畢竟這個時辰還點著蠟燭的人可是屈指可數。

“你瞧瞧,唐國的人就是事多,總喜歡多管閑事,不知道他的肉好不好,霸王這會兒也不知道消化了沒有。”阿珂說完這句話,將手裏的茶杯微微舉起,忽然又咯咯的笑道:“平安王王妃,你一定好奇霸王是誰吧?”

張楚晨一隻手按著肩膀上的傷口,好讓手裏剛剛從智能醫療包中取出來的解毒劑注射到身體裏。

她站的位置正好背光,就算阿珂的視力再好,也有盲區,況且她的聽力就算是感覺到了,也不會放在心上。

畢竟在她看來,張楚晨隻不過是怕自己暈過去,在瘋狂的自虐罷了。

張楚晨終於將針打入體內,這一係列的動作已經用盡她渾身的力氣,胳膊的麻痹一直延伸,上半身很快就沒有了知覺。

她嘴唇發黑,眼神卻是堅定的望著阿珂。

“王妃,你這樣看我,我也不會放過你的,不過在你死之前我可以跟你講講我的霸王。”阿珂翹著二郎腿,看了看身邊帶來的沙漏,她的耐心充足,似乎她的任務就是要慢慢的看著張楚晨受盡折磨死去。

張楚晨不發一言,隻是盡量的減弱呼吸,解毒劑的藥效很快,但是她必須要裝出一副虛弱的樣子來麻痹對手。

果然阿珂看著張楚晨越來越蒼白的臉,聲音越發的愉快:“我跟你說方才這裏有兩個老婆子東張西望,我的霸王一口就把那個老婆子給咬了。隻不過兩個婆子上了年紀,那肉的味道不怎麼樣,不然霸王也不會才咬了幾口,就悻悻地離開,不過呢好在你這裏還有個小丫頭。”說道這裏阿珂特意頓了頓。

停下來仔細觀察張楚晨的表情。

“你那個小丫頭倒是膚質細膩,隻不過腦子有點傻,我還沒有進來呢,她就提醒我小心地上的銀針。”阿珂一邊說著一邊大笑,似乎這對於她來說就是此生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

“你說你怎麼會有這麼蠢的丫鬟跟著?也難怪,你那針上的毒還真是有些奇特,我故意學著你的聲音,她就點了蠟燭將房門口的毒針都拔了去。看到我的時候還問我為什麼要帶個麵具。”阿珂曉得花枝亂顫,渾身顫抖。

張楚晨看著她,隻是在思量這個姑娘是白駝山莊哪一邊的。

難道她針對的不是自己,而是靈樞?

亦或者是素問?

忽然張楚晨腦海中靈光一閃,她想起來素問那會兒說的話,白駝山莊有內鬼,白駝山莊的小主人被人暗算。

所以她才會下落不明。

難不成現在出現的這個女人就是白駝山莊的內鬼。

“你幹嘛用這一副眼神看完,我還沒有跟你講完,你那小丫鬟現在已經是白骨一堆了,當然你也好不到哪裏去,等會七竅流血而亡。”阿珂站起身,看著沙漏也差不多要流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