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瞧見靈樞那一雙眸子靈動的轉動,心裏忽然有一片柔軟被輕輕觸動,他輕輕的拍了拍靈樞的肩膀:“你不用擔心她,她比任何人都惜命。”

靈樞自然知道陰陽口中的她是誰。

靈樞點了點頭,十分讚同,張楚晨別的不說,不管她當初在燕國用的化名,還是如今在唐國她對生命都有一種敬畏。

“所以,你不要緊張,她自有分寸。”陰陽這說說的聲音雖然很小,但是他言語中的那一份對靈樞的擔心,卻讓靈樞麵上一紅。

張楚晨打趣道:“還沒有過門呢,你就這麼關心。”

茅台忍著笑,一樣哼哼了一聲,靈樞自是低著頭不肯吭聲。

四個人尋了個地方坐下來,便有宮女將酒水斟滿,張楚晨知道這宮裏的規矩,索性將身子靠著後麵,左右不讓人認出來就是了。

不過雖然人不露麵可不代表就不能打聽到一些宮裏的隱秘。

比如張楚晨就將方才吃的葡萄給旁邊的一個宮裝女子遞過去:“姐姐,我是頭一次參加夜宴,這心裏總覺得惴惴不安。”

靈樞睜大了眼睛,實在是沒有想到張楚晨就這麼明目張膽的跟旁人打招呼,難道她忘記自己的臉了麼?

她可是真真正正的張楚晨,宮裏的那個晨妃張楚華就是頂著她的臉才有這麼大恩惠。

可奇怪的就是那個女子竟然接了張楚晨的話:“妹妹是新來的吧,像咱們這種待在宮裏也就是出來做個勢罷了,哪裏會有人記得咱們?”

“姐姐這話說的倒也是理,隻不過方才我聽人說晨妃娘娘去了那邊。”張楚晨這倒不是故意套話,而是方才她的確聽見了宮女的議論。

眼前的這個妃子裝飾簡單,想來也是不大願意惹人注意,不過她渾身這樣低調,又懂得藏拙跟張楚晨到是有些投緣。

一時之間便和她開始話家常。

兩個剛剛進宮的嬪妃,一來在宮中根基不穩,二來也不會被旁人忌憚,所以兩人到時很開心的說了許多。

比起之前到的妃嬪們又是自在不少。

“妹妹,我瞧你年歲不大,我是禮部尚書的次女,劉瑤,再過一個月就滿十六歲了。不知妹妹是?”劉瑤眨了眨明亮的眼睛,裏麵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張楚晨淡淡一笑:“我比姐姐剛剛小了一個月。”說完這話,張楚晨忽然意識到一個事情,似乎今天就是她的生日。

劉瑤很是高興,正要在說話的時候,卻被太監一聲細細高高的喊聲給打斷了:“貴妃娘娘駕到”

在場的妃嬪們沒有一個品級比眼前的女子高。

因為後宮中的貴妃娘娘隻有一個,那就是安想容,安貴妃。

“瑤瑤姐,這安貴妃怎麼先來了?”張楚晨不是頭一次見到安想容,上一次見她的時候也是在重華殿。

隻不過那個時候的安想容還不能對自己怎麼樣。

不過如今的安想容到時可以對張楚華怎麼樣,張楚晨忽然很想笑,就按照張楚華那個性子,頭上一直被安想容壓著。

她能忍到現在還真是不容易。

不過既然是這樣,她就越發的肯定,張楚華是另有所圖。

不然張楚華連她都不肯放過,更何況是安貴妃。

“妹妹的消息到是靈通,我也是才知道,晨妃娘娘去接蘇月,安貴妃恐怕腦海裏隻有陛下,這一著急就來到重華殿了。”劉瑤說起這些如數家珍。

禮部尚書,張楚晨記不起那個人的麽樣,上一次重華殿裏她是見過劉瑤,隻不過那時候的劉瑤也是如現在一般多在暗處,似乎根本不願意獻身。

不然張楚晨也不會在今天見到這個聰明的小姑娘。

“瑤瑤姐,我爹官位不高隻是邊界小鎮上的一個參讚,說來慚愧。”張楚晨低著頭輕聲道。

劉瑤不以為然:“雖然皇家一向注重妃子的娘家,可是有的時候身世顯赫並不是什麼好事情,我到羨慕妹妹這樣,不像我總要顧忌的多。”

張楚晨自然知道她說的話,笑了笑不在說什麼。

兩個人引盡杯中酒,不一會兒就有公公說晨妃娘娘和蘇月來了。

蘇月一身月牙白的長裙,將她渾身上下的清冷更是襯的獨一無二。

“她就是蘇月?當真也是個妙人。”劉瑤摸著下巴輕聲說了一句。

張楚晨睨了一眼慢條斯理的道:“何來妙處?”

想到張楚晨的身份,劉瑤便笑了笑,知道她見識定然不多耐著性子給她解釋:“你可知眾人都穿蘇月此番前來唐國是為了給自己挑選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