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是亥時,我們離開慕府,慢慢踱步在街上,大街小巷都籠罩在靜謐的夜夢中。隻有我們兩人徐徐走著,他前我後,他左我右,他無語,我沉默。風涼涼的吹著,將他有些披肩的長發吹到了我的臉頰。此時沒了月光,隻有黑壓壓的雲層,我隻能緊緊跟在他的身後,一起走向回家的路。
誰知偏不逢時,淅瀝瀝的雨滴就刷刷的落了下來,越下越大,最後連打雷打閃都來了,頓時兩人狼狽不堪,隻好匆忙的尋一個屋簷躲下,抖了抖衣袖上的雨水,等著雨下小一點。
雨下了好長時間,突然一個閃電打了下來,正好閃在的前麵的空巷子裏,明光晃晃的閃了一眼,我連忙抓緊旁邊那人的衣服哆哆嗦嗦的問:“前麵……前麵有什麼東西……在動?”
他好心的瞅了瞅,隨意的一答:“哦,好像是些要飯的乞丐,在堆著稻草避雨吧。”
我的身體抖了一抖,抓他衣服的手加重一些:“哦……那我……抓你一會啊。”
誰知他竟然沒有拒絕,一語未發,就這麼任由我拽著。
誰知道唐曉天不怕地不怕,偏偏害怕打雷下雨,旁邊有人撐腰還好說,如果這麼晚讓我自己一個人躲雨,我想第二天我一定是瘋了的。
感覺慢慢的抓著手無力的鬆掉了,我迷迷糊糊的不知道靠在什麼地方睡著了。
不久,遲燁推了我一下道:“醒醒,雨停了些,我們快回去,不然又下大了,我們真得借那些乞丐的稻草過夜了。”
我驚醒,晃晃迷糊糊的腦袋,伸出手接了接雨水,確定一下後同意了現在回家的方案。
閃身從後門進去,大步邁入院中,府邸靜的出奇,守夜的下人們一個個抱著木棍靠著牆呼呼的睡了起來。空寂的庭院裏,隻能聽到雨水“劈啪”打到地上的聲音以及我們兩個沉重的呼吸聲。
大步走回房屋,兩人隔著屏風換好衣服後,他在地上鋪好床鋪,道了一聲:“很晚了,歇息吧。”
“恩。”
我梳弄好頭發之後,躺在床上,又出神的想起了今晚的事情,不禁又想起了遲燁,想起了他的音容,他的笑貌。不知不覺來到這裏已經快兩個月了,不知道那邊的他們過得怎麼樣,沒有了我,父親該如何應對母親的謾罵,他會不會仍舊每晚窩在沙發裏,等待著他的孩子的歸來。遲燁的母親又會過得怎麼樣?她的生活應該很艱難吧,一個人拉扯著遲豫,又要經曆喪子之痛。我的那些朋友呢?會不會為了而悲傷呢?
哎????不知不覺竟然有點想念那個時空了。
“轟!”偏不巧,正當我想的出神時,一個雷不偏不倚的砸在我的腦袋裏。
“啊~~~”我條件反射的沒命叫了起來。
“你叫什麼叫?別人聽到還以為碰賊了呢。”遲燁不滿的聲音嗬斥住我。
我緊忙抱著被子下了床跑到他的身邊,環顧四周無人,哆哆嗦嗦的摸到他的胳膊問他:“遲……遲燁,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睡……地上?”
“幹嘛?你回床上去睡啊。”
他的忍耐對我來說很有極限,他又要發脾氣了。
一道閃電又恰巧劃過,緊接著“轟”的雷鳴聲,我的手不覺又抓緊了幾分,緊張的盯著身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