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
紫月舒服的側了個身,身子趴到床上,扭著頭等著我的下文。
“然後?”
我側過頭想了想,那是我第一次聽那首歌,第一次聽那個男人唱那首歌。
我們唱的很高興,不,應該說我唱的很盡興,以至於我卻忽略了他發顫的雙手,手裏浸濕了的白色藥片。
“他唱的時候很深情,真的讓我深陷其中,無法自拔,他的眼神,他的聲音,他的一言一語,在那首歌看來,真的是一個很美好的詮釋。
因為後來,我才知道,體檢的時候,驗出來了他患有先天性心髒病,也是後來他躺在病床上,看到他那副孱弱的樣子,我才相信,原來狂玩不羈、結實有力的臂膀,終究成了在我麵前的擺設了。”
紫月撓了撓頭發,低聲問道:“雙兒,你能盡可能的給我解釋一下嗎?我???不大很明白。”
我笑著向她湊過去幾分:“你就可以理解成,他的心髒有問題,活的時間不長了,而且身體格外虛弱,但是這件事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
“後來?你怎麼知道的?”
“後來?”我俯下身子,細細的回想。對啊,那段不忍直視的心痛,那段難以回首的過往,究竟如何是以結束而告終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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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全世界都在集體為我編造謊言的時候,我到底是最後一個知曉的。
盡管我快馬加鞭的趕到醫院,看到的還是不想看到的光景。空蕩蕩的病床,白色的床單,幹淨整潔的儀器,可是屋裏的人,不知所蹤。
“請問你是來看望這間屋子裏病人的吧,他剛做完手術,被轉到重症病房了。”
一個好心的護士走過來對我說了一聲便悄然離開。
重症監護,到底是到了這般境地了。帶著呼吸機的他,身上插滿管子的他,蒼白如紙的他,都是他,都是那個對我唱《如果我變成回憶》的男人。到頭來,千言萬語都彙聚到了那首歌上,你快要成為我的回憶,我卻隻能錯愕哭泣,淡薄的看你冰冷身體。
可是你會不會恨自己,如此狠心,讓我交給另一個陌生的男人。
“都怪我,懷遲燁的時候得過風疹,不小心感染給了他。那時候家裏窮,也沒怎麼去給他檢查,隻覺得是發燒燒心慌罷了,誰知道,落下了這麼個根。”
遲燁的母親悔恨的坐在門前的凳子上,哀聲哭泣。我站著向裏望去,腦自裏全是那日他唱的那首歌,原來他早就做好了準備,做好了與我分開的準備。
隻是,我反應竟是如此的遲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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