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有沒有學問,就像麥穗一樣。當他們是空的,就昂著挺立;
當他們趨於成熟,飽含實力時,就謙遜的低著頭,不露鋒芒。 」
逼近破曉時分,天光開始驅散森林周圍濃厚的霧氣,少年側背包包領著羊群進入一處落魄多時的教堂,散落的擺設上布著厚厚的灰塵。
少年的名字叫做穆德
羊群似乎是經曆了長時間的驅趕,走起路來有點婆娑緩慢不良於行,另一方麵加上晨時霧氣濃厚濕氣甚重,疲憊的感覺輕易的征服了羊群,就著教堂斑白的牆垣開始三三兩兩的窩著。
‘ 呼..靠近蔥嶺時,水氣突然稀薄了起來,還好雨還是下了... ‘
少年打量著教堂內四周的環境,羊群大部分都窩在較為完好的梁柱牆壁附近,體力不支的橫躺著,穆德輕巧的腳步沒有讓教堂老舊的木製地板發出聲響,他邁過大門熟稔的繞到教堂旁平常牧師們居住的小屋裏探視。
‘ 都沒人了嗎..還好.. ‘ 小屋裏掩蓋不住的黴味,彷佛找到了出口直向著少年撲來。
咿呀一聲關上了門,穆德抬頭望著天空逐漸淡去的雲層,大口嗅著略帶濕氣的青草味,希望可以帶來幾分清醒的感覺,少年緊抿的嘴角畫成了一道早熟的曲線。
‘ 嗯..剩下的時間希望來的及.... ‘ 穆德心理頭犯著滴咕..
估算著這三天來走走停停,足跡穿過了叢林草原,跨越了山穀溝壑,包包裏的乾糧水袋已經見底,羊群的體力也到了極限,所以當接近黎明時,少年感受到空氣中水氣的凝重,看著紅眼蜻蜓不尋常的盤據低飛在芒草間,依舊灰暗的天邊不斷聚集起來的雲層
少年決定要利用即將到來的雨水洗刷掉氣味和足跡的這點時間做個了斷,於是領著羊群誑uㄛL蔥嶺,來到教堂要布置這最後一處陷阱,完成這三天來長程的誘捕活動...
誘捕?!或者說是逃亡呢..一個長相平凡的牧羊少年帶著僅剩的十四頭羊....
對於羊群,或者說...對於夥伴..從穆德第一天開始牧羊起,羊群就像穆德的夥伴一樣陪著穆德一起生活,雖然會和平常牧羊人一樣,渴的時候享受著現擠羊奶的溫暖,在經過規模較為大型的村莊和城市時,也會用羊毛換取簡單的生活用品和一些書籍,但是穆德從未有過用羊隻換取金幣的行為及念頭,互利互惠才是共存的基本原則,給予羊群安全無憂的生活環境,自然能成為稱職的牧羊人。
而羊群就像是想要回應夥伴的想法一樣,三年來拚了命的生產繁殖,也因此事隔三年,當穆德回到獲贈最初四頭羊的牧場時,牧場主人以幾乎是看到陌生人的眼神,睜大著眼睛看著後麵將近兩三百頭的羊...
牧場主人是個聰明人,至少他老爸是這樣跟他說的
‘ 養羊除了是門學問外,還是個累死人不償命的活,特別是針對隻身在外的牧羊人,你這個混小子算是命好了,混到你老爸這代總算有了個牧場,不然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個荒郊野嶺塤u洇鉿Y的咧...‘ 看著少年身後的羊群,牧場主人不禁懷疑他老爸的話,隻是為了留他下來接手牧場的藉口...
‘ 牧羊和牧牛可不同了,牛隻最可愛的地方就好在它有四個胃,平常一頓草隻要吃飽了撐個一兩天不是問題,但是羊可不行,你隻要餓他個一頓試試,馬上就準備造反了,所以身為牧羊人,在每一處草原老草將近嫩草未生的同時,就得帶著羊群趕往下一個有水源有青草的區域 ‘
‘ 就先別說有沒有這麽多個大草原可以供這群羊終日吃吃喝喝,隻懂破壞不思建設,就回頭談談這群渾蛋羊好了,平常賣老命就為了幫他們找吃找喝找個半死,他們還不知感恩,動不動就集體流亡,搞到非養個三五隻牧羊犬來看著不可,所以牧羊人隻身在外的生活可是真難熬的緊....‘
隻是這會牧場主人睜大著眼睛,怎麽看,就是看不出來這兩三百頭羊裏有像‘犬‘的東西存在,更何況三年前他把羊送給穆德時,穆德可還是個連羊奶都不太會擠的初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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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天色未明,穆德將周圍的環境巡視個清楚,心底則不停盤算著這陷阱的布置
回到了教堂,穆德一個翻身上了屋頂,教堂裏傳來羊群規律疲憊的呼吸,穆德的神情不禁有點黯淡,除了一開始留在牧場那的六十隻,其他的應該已經命喪蜥口了吧,看著教堂外密如清絲的綠地,爭取著最後一點時間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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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穆德才剛離開牧場不久,故地重遊的來到了當初第一次放牧的草原,羊群帶著悠閑的氣氛,習慣性三三兩兩的啃著嫩草,穆德自顧自的在附近樹林底下,采集著牙草準備和月桂葉搗碎混合來製作回複劑,以便到達下一個村莊時,可以換點錢幣來買點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