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說了,讓老哥哥回去給侯爺帶個話兒。夏姑娘一切安好,讓他放心。”
蕭虞聞言輕輕地笑了笑:“徐公公,咱們都是明白人,您還是和我說句實話吧。”
他說完這話,轉過身子,朝著旁邊走了幾步,似乎有意避諱著周圍的視線和耳朵。
徐路忙跟了上去,似歎非歎地輕籲一口氣:“老哥哥,您知道我的處境……身為奴才,主子怎麼吩咐,咱們就怎麼做。”
蕭虞輕輕一笑,對他的話並不讚同:“奴才效忠主子,天經地義,但不能沒了自己的主見。主子也是人,是人就會犯錯,對人對事難免有失偏頗。這個時候,該說的話要說,該做的事情要做,否則,就是愚忠。”
徐路聽了這話,臉色微微一僵,心裏很不受用。但是蕭虞的輩分擺在那裏,他是貴妃娘娘器重的人,又是侯爺身邊的人,他得罪不起,也怠慢不起。
“老哥哥,您這話說得極是。可是娘娘心意已決,所以,不如您來給我指條明路。”
蕭虞睨他一眼,嘴角的笑意更深:“徐公公,您是個娘娘身邊最得力的人,哪裏需要旁人指路。”
“老哥哥,我是誠心誠意的,您就賜教兩句,免得我回頭兩邊不討好,裏外不是人。”徐路這麼說,一來是聽聽他的主意,二來也想探探他的口風。
貴妃娘娘和侯爺是親姐弟,就算為了夏姑娘生了嫌隙,也不會傷了感情。而他隻是個奴才,幫著貴妃娘娘做事,不等於非要得罪侯爺。他不想夾在中間難做人。
“侯爺說一不二,徐公公您隻要記住這一點就成了。”蕭虞點到為止,說多了反而落人口舌。
徐路見他要走,也不敢冒然阻攔,朝著他拱拱手道:“老哥哥,您慢走。侯爺那邊……”
蕭虞回頭看了他一眼,目光意味深長:“徐公公,這些廢話就不用說了吧。”
難不成,他還希望自己在侯爺的跟前,替他說好話不成嗎?
徐路臉色尷尬,忙掩飾地笑笑:“老哥哥,您慢走。”
蕭虞坐上馬車,閉著眼睛沉思。
夏姑娘到了娘娘的手裏,性命自然無憂,隻是少不了要受一番折騰了。
侯爺昨兒剛到天津衛,少說也要三五天才能回來。
夏姑娘要是能熬得住,事情也許還有轉機。
徐路目送著蕭虞乘坐的馬車,心裏嘀咕道:“都是一把老骨頭,還想要教我做人!哼,侯爺脾氣再大,上頭還有娘娘壓著!他翻不了天!”
再說了,娘娘對夏姑娘算是夠客氣的了。侯爺想要女人,什麼樣的沒有,怎麼輪也輪不到夏小星的頭上。
…
夜色正濃,厲貴妃依偎在朱銘的懷中,拿起一顆葡萄含在口中,慢慢地湊了過去。
美人馨香,葡萄清甜,朱銘眯起一雙含笑的眸子,垂下頭來看她:“愛妃……你,你今日為何這般殷……殷勤啊。”
厲貴妃媚笑一聲,故意往他的懷裏蹭了蹭,卻不擋住他手中的折子,柔聲問道:“聖上忘了,臣妾的外號了?”
“外號?”朱銘搖頭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