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虞見她有意低調行事，便不再堅持，隻道：“過些日子，府裏要選些新人進府，姑娘可願和奴才一起把把關？”
“有新人要進府？”
“是啊，堂堂武陽侯的府內，不能隻剩我們幾個老弱病殘伺候著。”
夏小星笑笑：“你看，你又說笑了。”
有他和王老爺子在，足可以一當十了。
“好，若是公公看中的人，一定是個能幹有用的人。”
蕭虞帶著賬本，默默退下。
厲麟回來得很晚，披星戴月，裹著一身濃黑的夜色。
夏小星靠在榻上，困得打起了瞌睡，她枕著自己的手臂，鬢角的碎發隨風微微顫動。
厲麟悄無聲息地走到她的身旁，伸出手去，又停頓收回。
他的掌心太涼。
厲麟清清嗓子道：“醒醒。”
夏小星眼皮動了動，睜眼看去，見身邊多了一個人影，微微嚇了一跳：“哦，侯爺……”
“怎麼睡在這裏了？”
夏小星揉揉眼睛，抬頭看向他道：“我一直等著你回來。”
厲麟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語氣沉沉：“回去休息吧。”
夏小星點點頭，站起身來，對著他道：“蘇嬤嬤熬了湯，一直用小火在爐子上溫著，侯爺可以嚐嚐。”
她從他的身邊走過，恍惚片刻，方才覺得有些地方不對。
他異常地沉默，站在那裏，有點說不出來的感覺，消沉……
夏小星臨到門口，又轉身回來：“侯爺，您是不是累了？還是出什麼事了？”
厲麟背對著她，指尖輕輕敲打著桌麵，一下又一下，帶著某種節奏。
夏小星回到他的身邊，望著他道：“到底是什麼事？是不是案子出現了什麼變數？”
厲麟聞言表情微變，他看向她，眸光犀利道：“你是不是聽到什麼風聲了？”
夏小星搖頭：“我一直呆在府中，沒出去過，也沒有外人傳話，我什麼都沒聽到。”
“又是直覺？”
夏小星還是搖頭：“不，是合理懷疑。”
現在能讓他心情沉重的事，估計隻有那樁八年前的懸案了。
“有一個壞消息。”厲麟沉沉開口：“我剛剛收到的。”
夏小星突覺有點緊張，一把拽住他的袖口，道：“出事了嗎？”
“那件丟失的皇袍，聽說有人在轉手倒賣。”
“這……”夏小星輕呼一聲，滿臉地不可置信：“這怎麼可能？”
連皇上的龍袍都敢買賣，這幫人都不怕被扣上一個“謀反”的罪名，株連九族嗎？
“你一向很會猜事情，這次猜猜看，那件皇袍傳聞在哪裏？”
夏小星平複片刻，繼續搖頭：“我怎麼猜得到？”
“留都。”厲麟冷冷吐出這兩個字，臉色陰沉：“這不是單純地巧合。”
夏小星打了一個寒顫，“又在留都，上次的鬼書案才了結沒多久，又要出事了？”
“不，鬼書案還沒完。”厲麟看了看她，棱角分明的臉上閃過一抹不易察覺地疲憊。
“葉孤鴻背後的那個組織，我還沒有查出來。天水寶藏這件事，並不能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