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伯,那個九丙台在哪裏呢?”洪中咽完饅頭,向老張打聽擂台的位置。
“哦?小夥子也有興趣去瞧瞧?”老張笑道:“也對,來了咱們九丙城,就一定要去九丙台看看,才算不虛此行。正好明天早上有咱們城裏兩大頂尖高手的決鬥,你運氣可不錯。”老張指著進城的另一條路道:“順著這條路往下走,見叉路口,照左左左右右左右的方向走,就到了。”
謝過了張大伯,洪中便動身趕去那九丙台。
這九丙台在城郊不遠處,雖說先有了老張的指點,但為了找到它,洪中還是費盡了力氣。一路上總有些頭上頂著奇怪條牌的人從洪中身邊飛速超過,在他遙不可及的地方轉頭看看他,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
這讓洪中十分鬱悶,卻又無可奈何,心裏狠狠的咒罵:看什麼看?!沒見過用兩條腿兒跑的麼?!那是老子現在手上沒有板磚,不然拍死你丫的些!
但當他看到一群小孩子都放出那種各種金、黃、紅色的條牌飛在半空中嘻哈打鬧的時候,洪中的心一下子涼了下來:果然……這些魔術般的力量是從小孩時候就開始修煉的……難道、難道我就沒有希望練練了嗎?
所以當他遠遠看到那九丙城的象征--九丙台時,一屁股就坐了下來。
從遠處去看,擂台就像是一塊巨大的長方形鐵塊,因為隔得遠,洪中竟然看到台上深深陷進去了九個大洞,還真和地球上麻將牌中的九筒十分相似。這是一座建立在方圓足足三十裏的空地上的擂台。擂台是用精鋼搭建的。走近細觀,可以從台上精鋼地麵上那些深深的鑿痕中,看出這裏曾經發生過多麼激烈的戰鬥。而四周卻沒有想象中的觀眾席,這就像一個露天的廣場,但四周空闊的程度,卻絕對比洪中以前見過的任何一個露天廣場都要大得多。
這果然不是一個普通的世界……洪中有點懊惱了:當時那個該死的黑洞,怎麼就沒把我吸去中國古代呢?在那裏的話,至少我可以靠著對曆史的了解來紅紅火火的瀟灑一番,但在這個異世界,如果我練不出本事來的話,恐怕隻能做個最最平凡、最最無用的人,天哪,人家這些功夫都是打小時候就開始練了,我怎麼追得上別人……
呆呆的看著擂台出了會兒神,洪中覺得眼皮沉重起來。在四周打量一陣,找了棵大樹爬上去:還是先看看明天的決鬥再說吧……恩,睡這裏不錯,起碼不用擔心會被野獸叼了去。
洪中這一覺睡得極沉,在夢中,他似乎又看了兩個自稱是雀神和麻魔的家夥在決鬥,但這一次卻比昨晚夢得還要迷糊,隻覺腦袋混混沉沉的,整個人都沉浸在了虛幻離奇的麻將世界之中。
“金九天必勝!金九天必勝!金九天必勝!”一陣嘈雜的吼叫聲把洪中驚醒了過來。
洪中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似乎又是昨天那個夢……但就是不知到底夢到了些什麼。洪中例行公事般的發了發楞,隻覺耳邊的聲音越來越大了。
睜眼一看,天色已經明朗起來。整塊擂台被密密麻麻的人群所包圍,觀眾的隊伍一直蔓延到了整塊空地。洪中嚇了一跳,壓根兒就沒想過一個看似不起眼的小城竟也有這麼多的人。看著四麵八方的大路上還有不斷趕來的城民,乖乖,這恐怕有不下七、八萬人吧?!
“金九天必勝!金九天必勝!”一大幫裸露著上身的壯漢揮舞著書寫有金九天三個大字的旗幟在人群中拚命大喊,顯得格外的耀眼。
有不少擠不到擂台前麵去的人高高飄飛起來,而他們的頭頂,無一不是頂著好幾塊五顏六色的長方型條牌。不過在昨天見到了不少孩子都會飛的洪中,已經對此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觸了。一邊暗歎著自己的命運,一邊在那堆狂喊金九天的大漢中搜索著陳老四的蹤影。但他隔得實在太遠,人頭聳動又實在太過頻繁,根本就沒可能從中找出一個人來。
“瞧,那幫窮鬼在給金九天加油呢。”洪中突然聽到樹下一個清晰的聲音響起。
“嘿嘿,要不要派幾個人去管一管?”洪中低頭看下去,隻見幾個衣衫光鮮的公子哥兒正坐在樹下乘涼。身後站著一大堆衣著統一的壯漢,似乎是這些人的保鏢了。
“不用了,老萬這次有備而來,豈會輸給那個卑賤的農民?且讓那些窮鬼先高興一陣,待會再看他們誰還笑得出來。”一白衣公子奸笑道:“隻要老萬做了城主,咱們這些富戶、這些和他從小玩到大的兄弟們,哪個不跟著沾點便宜沾點光?哈哈,再一想到那個該死的金九天輸了決鬥以後的表情,我就忍不住想笑出聲來。”
“可不是麼!嘿嘿”
“靠!這又不是你們家的地盤!憑什麼占這麼大一塊地方!”突然有人嚷嚷了起來。
洪中朝發聲處看去,隻見那些保鏢圍成一個圈,把幾個公子哥周圍十幾丈的地方都空了起來。四周有不少被擠出去的城民們開始叫罵:“周扒皮,你們這幫不是東西的孫子,憑什麼霸占這麼大一塊地!”
白衣公子臉色微變,朝保鏢們打了個眼色,立時就聽到圈外有人慘叫聲起:“憑什麼打人!你憑什麼打人!我要去城主那裏告你!”
“對對對!去告他!靠,一個爛土財主,拽個屁啊!”四周的平民們紛紛怒道。
有個似乎膽小一點的黃衣公子小心道:“咱們這樣做是不是太招搖了點?萬一真被城主盯上可就難辦了。”
白衣公子絲毫不為所動,示意保鏢們繼續下重手,扭頭笑道:“隻要等今天一過,老萬做了這九丙城的城主,老子看他們這幫賤民上哪裏告我去!哈哈!”
洪中看到這裏,狠不得吐那個白衣公子一口唾沫:操,有錢就了不起啊?他自己的家庭也是算不上富裕,最見不得這種仗勢欺人的公子哥。但考慮到實力對比問題,硬生生把朝他吐口水的念頭壓了下去:那個叫萬花筒的和這幫垃圾是一路人,看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他想起昨天在茶棚裏陳老四說到萬花筒時一臉的不屑,心裏暗爽:對,絕不是個好東西!
自個兒無聊的胡思亂想了一陣,擂台下麵突然騷動起來,隻見有個拄著拐杖的老頭兒慢悠悠的走上擂台,十來塊金色條牌突然出現在他的身前。隻見那些金色條牌在高速旋轉中作成了一個筒狀飄立在老頭的嘴前:“大家安靜,大家安靜!”聲音極其洪亮,應該是那些金色條牌起的作用了。洪中心裏暗想:這金牌可真是個好東西,還可以當擴音器用……
老城主在這些人麵前無疑是很有威望的,台下很快就安靜下來。
“相信大家對我這老頭子都不會陌生,我就是你們最最親愛的張偉城主。”老頭兒的幽默似乎頗有點效果,台下低笑聲一片:“我已經老了,城主應該換了。”聽著他傳遍方圓幾十裏的洪量嗓音,洪中實在想象不出這樣一個人怎麼也會自稱‘老了’?
“咱們九丙城並不是大城,實力向來是[筒國]眾城鎮裏墊底的類型。不過現在不一樣了,我們城裏也出現了天才,也出現了二階修煉者,而且一出就是兩位!”老城主的聲音微微有些激動,擂台下麵也是一陣哄躁聲:“他們就是我們的英雄:金九天和萬花筒!”隨著老城主高昂的呼聲,兩個九丙城裏英雄似的人物從左右兩邊同時飛上了擂台。台下的觀眾頓時火暴起來,拚命的喊著兩人的名字:“金九天!金九天!金九天!萬花筒!”叫金九天名字的群眾明顯比較偏多,狂熱的吼叫聲完全蓋過了‘擴音器’在手的老城主。
洪中瞪大眼睛望過去,隻見從左邊飛上擂台那位混身都透著一股金黃色,似乎是他那身威猛盔甲的顏色在陽光下反射出來的效果。理所當然,此人就是金九天沒錯了。金九天一張滿是絡耳胡的臉在老態聾鍾的城主麵前顯得格外耀眼,仿佛地球上的‘猛’之一字就是為他所創造的一般。而另一位萬花筒則從右手邊擂台下跳了上來,穿著一身銀白色長袍,滿麵春風的朝台下頻頻招手,顯得格外親切。洪中的造型屬於醜男一類,見到帥哥讓他比較不爽,再加上剛剛聽到白衣公子的一番話,心頭立刻下了一個評論:萬花筒?小白臉一個,人模狗樣的!怎麼配和金九天那種威風凜凜的猛漢相比?反手在樹上一抓,竟然抓到了幾枚野果:嘿!早飯有著落了!
老城主微笑著等台下觀眾發泄吼叫了一番,這才朝四周壓了壓手,清清嗓子繼續道:“這二人是由老朽提議申報到了九筒都裏的城主侯選人,但即使是上層,也難定這二人誰優誰劣,所以,決定根據咱們筒國的老規矩,強者為尊,而金九天和萬花筒也一致同意在今天決鬥。這是他們的決鬥書!”張偉老城主從懷裏摸出一張卷軸,展開念道:“我,金九天;我,萬花筒。一致同意在九丙城的比武台上為城主一職決鬥!死傷不計!所有的城民即是我們的見證,所有的鳥獸也可證明我們的決鬥的公平。願九天之上的雀神保佑,自~~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