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車邊的時候看到素問已經提著一個小包站在旁邊等待,好像掐準了自己一定會折回來似的。
“你不用去其他教室督查了?”崔來寶冷笑著問道。
素問昂首說道:“張欣喬也是學校的一份子,她出了事情,我有義務過去看看!”
“你就是太平洋的警察!”崔來寶嘀咕一聲,掏出車鑰匙打開了車門。
素問一愣,轉而怒道:“崔老師,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已經發動陸虎車的崔來寶擠出一絲苦笑“我說你真的很盡責!”
車上,兩人都沒有說話,素問一邊玩著手機,時不時皺起眉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崔來寶一手掌舵,一邊在思考戒癡說的那些話,一邊想著到了醫院之後要不要把戒癡說的話告訴張海洋。轉而一想,還是算了,畢竟這種話,對每個為人父來說都接受不了。
張海洋接到崔來寶的電話之後,便在第一時間趕到了省人院,此時正一臉苦澀的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很少抽煙的他已經連續抽了七八根。
啪!
又是一個煙蒂掉在地上,燃起嫋嫋青煙。
這時候崔來寶和素問還有吳院長三人一同出現在了張海洋的視野,見到崔來寶,張海洋立馬起身,搓了搓手,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是一雙老眼中噙著淚。
“叔,您來了!”崔來寶上前打招呼,然後對吳院長介紹道:“老吳,這是我學生的父親,叫張海洋,也是房地產老總!”
聽到崔來寶介紹,吳院長趕緊友好的伸出右手,和張海洋握手。
“吳院長,我想知道我女兒到底是怎麼病?為什麼會這麼嚴重,她以前就隻是偶爾有些心絞痛,醫生說注意休息也沒什麼大礙,今天這是怎麼了?”
吳院長看了身邊的崔來寶一眼,見崔來寶點頭之後,他才拉著張海洋走到一旁,低聲說道:“張先生,是這樣的,初步診斷,您女兒是患有先天性心髒畸形。同時引發間歇性心髒缺血障礙。前者在目前全球的醫療水平來說,是沒有什麼有效的治療方式的!”
聽到吳院長的話,張海洋整個人都愣住了,他的嘴唇開始顫抖,激動的抓住吳院長的手問道:“醫生,我閨女才二十歲,她不能就這樣走了啊。醫生,我有錢……”
說到這兒,張海洋開始從懷裏掏出皮包,不斷的從裏麵抽出銀行卡“我有錢,我有很多錢,隻要能治好,我能給您50萬。不,隻要能治好我閨女,我給您全家都養老送終!”
額……
見張海洋的情緒已經相當激動了,吳院長也是一個經驗老道的醫生,他點點頭,輕聲說道:‘錢我就不收了,但是你放心,這個病並不代表就是絕症,有的患者甚至比一般人的壽命還長。您不必如此悲觀!”
吳院長解釋了好一會兒,張海洋才算弄明白自己女兒的問題。
他摸了一把眼淚,然後重重的點頭,歎息道:“我明白了吳院長,您是說我女兒的病隻能聽天由命了,誰也做不了主是嗎?”
吳院長點點頭,算是默認。
張海洋似乎有些無法理解,抱頭蹲在了地上,掩麵哭泣起來。
一個老男人再度流淚,崔來寶看著心酸,點燃一支煙,又看了病裏靜靜躺著的張欣喬,他轉身朝外麵走去。
素問似乎感受到了壓抑的氣氛,歎息一聲,轉身跟在了崔來寶身後。
崔來寶一直走上天台,陽光灑在身上,他才感覺身上暖和了一點。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他知道是誰跟來了。
崔來寶點燃一支煙,看著遠方的風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是在替張欣喬感到悲傷?”素問忽然開口問道,這一會兒她的語氣很柔和,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崔來寶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見對方沒有什麼回應,素問想了想,突然開口問道:“崔來寶,我來了之後處處跟你作對,難道你就沒懷疑過什麼?”
“不願意說的,問了也是白問。願意說的,不用我問。”崔來寶的回答很簡單,他像是早已準備好了這套說辭。
素問愣了一下,臉上揚起一抹笑容,隻是崔來寶沒有看見,這個吸錢婆笑起來也是那麼漂亮。
素問離開了,天台上隻剩下崔來寶,他似乎喜歡站在高處俯瞰世間百態,又感覺一個人站在這高處,又無比的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