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崔來寶猛地一個激靈,一下子握住了這隻手,眼睛也睜開了。
映入眼簾的,是胡春梅紅透了的臉。
“你你,你鬆手好麼?”一貫爽朗如漢子的胡春梅,言語間充滿了嬌羞的意思。
崔來寶下意識鬆了手,有點奇怪地看著胡春梅,這是咋的了,難道是自己還沒有睡醒?怎麼胡春梅會是這樣的表情?這可不是女漢子的風格。
胡春梅抽回了手,定了一下神說道:“崔來寶,你渴不渴?想喝水還是想吃點水果?”
崔來寶搖搖頭,忽然想到了小痞棍:“覺遠怎麼樣?”
胡春梅聽到崔來寶這麼問,臉色一下子凝重起來:“據許老的檢查,覺遠的身體沒有任何的問題,但就是緊閉雙眼,醒不過來。許老也沒有辦法啊。”
正說話,小護士進來了,一看崔來寶起身,趕緊笑著打招呼:“崔神醫,您醒了?需要什麼,盡管和我說。對了,我們領導說,要是崔神醫醒了,讓我問問崔神醫,什麼時間方便能給我們醫院的醫師上上課。”
崔來寶苦笑道:“我算什麼神醫啊?就會點針灸,那都是蒙人的。要是你們想要聽課的話,請許鵬祖給你們講講,不比我強多了?”
小護士燦然笑道:“領導的眼光還是不錯的。許老有種讓人望而生畏的感覺,還是崔神醫讓人覺得親近,所以,領導才會出言相請。崔神醫,您要不是神醫的話,尊夫人骨斷筋折,被您連續針灸給治好了,這可是世界醫學上的奇跡啊。您不是神醫,我們就都是醫騙了。”
崔來寶苦笑了一下,但忽然想到了小護士的話裏的東西:“喂,小同誌,誰說我有夫人了?這,這可是開不得玩笑的。”
小護士狐疑看看崔來寶,又看看胡春梅,說道:“許老可是稱這位女士師娘啊,難道錯了?”
崔來寶一下子目瞪口呆,想要解釋,可這話怎麼解釋啊。
胡春梅忽的一下站起身來,把崔來寶嚇得下意識一縮身子。
“你,你要幹什麼?”
胡春梅看看崔來寶,眼裏充滿了複雜的神色,但馬上一轉頭,對小護士說道:“小同誌,這位神醫的夫人,是我一塊長大的朋友,我們之間……,也是朋友,以後可別搞錯了。”
說完,胡春梅邁開大步,走出了病房。
小護士一下子傻眼了,這信息量太大了!等等,先理一理,崔神醫的夫人是這位被許老稱為師娘的女士的閨蜜,而這位女士看崔神醫的神情,傻子都知道那是什麼意思。而這位女士說自己的閨蜜才是崔神醫的夫人。
好狗血的劇情啊!拉倒吧,這樣的事情,還是盡早遠離吧。
想到這裏,小護士也不給崔來寶做常規檢查,一溜煙就跑了。
“師父。”
“師爺。”
許鵬祖和喬潤拎著東西進來了。
看著大包小包的昂貴補品,崔來寶苦笑道:“難道我是坐月子的媳婦麼?怎麼買這麼多的大補的東西?”
許鵬祖躬身一禮,坐到了崔來寶的床前。喬潤施禮過後,連坐都不敢坐。師爺躺著,師父坐著,自己是絕對沒資格坐下的。
“師父,師娘怎麼沒在近前啊?”許鵬祖給崔來寶削了一個水果,問起了胡春梅的情況。
“師娘?鵬祖啊,你可是別提這個了。你也知道,我的未婚妻是季小芳,你怎麼能夠亂叫師娘呢?”崔來寶接過了水果,不免有些嗔怨。
許鵬祖笑道:“誰也沒說師父的未婚妻不是季小芳師娘啊,但這個也是師娘啊。覺遠師弟都看出來了,我這個師兄要是看不出來,師父,您覺得我還有臉混麼?”
這還特麼的說不清了。崔來寶狠狠咬了一口水果,差點沒噎著。
“師爺,慢點慢點。”喬潤趕緊過來給崔來寶捶胸砸背:“師爺,您和師奶那是患難中出來的感情,誰不知道啊?六天前,您給師奶施針,那可是拚著最後的一點精神體力完成的啊。要不是師父學了您的針法,恐怕您也得過去,師奶可是在您這三天不離地方伺候您啊。”
什麼?崔來寶一下子驚呆了。鬧了半天,自己已經昏迷了四天了。胡春梅被施針治療後,雖然肌體恢複到正常的水準,可還很虛弱,要想下床,得需要長時間的靜養。
而胡春梅竟然一天就下地了,在自己的床前照顧了三天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