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低頭望著空空的手掌,又抬頭望著崔來寶滾動的喉結,哇的一聲,就哭了。
“師父,師弟他欺負我!”
馬冬梅一臉好笑,說道:“崔來寶,欺負小孩子不臉紅麼?”
“她不過比我小幾歲而已,我欺負她也臉紅的話,你比我大幾歲,欺負我怎麼不臉紅?”崔來寶反問。
“哦,也是呢。”馬冬梅恍然,點頭道,“你說的有道理。”
“師父……”
裝哭的小燕一聽,真的要哭了,師父這咋回事,怎麼就不替自己做主了?
接著就聽馬冬梅啊了一聲,繼續說道:“我怎麼忽然有點頭暈,有關醫術方麵的東西,好像都忘記了?”
崔來寶一聽這話,態度頓時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立刻將野味塞小燕手上,笑道:“我開玩笑呢,別當真,千萬別當真。我一個成年人,欺負未成年,也太不應該了!我怎麼可以這樣呢,真鄙視我自己啊!小燕妹妹,你將就吃點吧。明兒個我再給你做好吃的!”
“要叫師姐!”小燕抽了抽鼻子說。
“是是是,小師姐!”
“幹嘛要加個小字?”
“襯托你很年輕啊!”
“哼,算你識趣!”小燕張嘴,正要繼續咬,卻又將野味還給崔來寶,說道:“你吃過的有口水,我才不要。重新給我烤一個!”
“沒問題,你等著。”崔來寶爽快地說道。
在崔來寶一次次讓步之下,道觀裏的氣氛終於變得融洽。
將這三個女的伺候飽了,崔來寶又收拾了一下現場,然後才終於可以休息了。
馬冬梅給了他一身道袍,說道:“去洗一下吧!”
“怎麼隻有外麵的,裏麵的呢?”崔來寶眨了眨眼睛,問道。
馬冬梅直直地盯著他,說道:“你覺得我會把我的貼身裏衣借給你穿嗎?”
“為什麼不可以?”崔來寶無辜地說道,“總不可能掛空擋吧?你借給我過後,我不還你就是了,怕什麼。”
“這家夥居然還有異裝癖?”馬冬梅麵露古怪之色,斷然拒絕:“就算我把我衣服借給你以後不要回來直接扔了,我也還是不願意。”
她自己穿過的貼身衣物,給崔來寶穿?
天知道崔來寶會不會拿它做什麼奇怪的事情。
就算不再拿回來繼續穿,而是轉手扔了,也還是會有種怪怪的感覺。
“好吧,掛空擋就掛空擋,掛著掛著,應該就會習慣了。”崔來寶無可奈何地說道。
“咳咳,明天去把該買的衣服買回來。今天晚上,你就睡觀外吧!”馬冬梅想了想,然後說道。
畢竟男女有別,平時容許崔來寶在同一屋簷下睡覺,已是極限。
要崔來寶在掛空擋的狀況下,同室而眠,萬一他走光的話,不就汙了自己的眼?
就算不走光,掛空擋的話,有些東西隻是隔著一層布料的話,還是很不雅觀吧。
可不能讓眼睛看到不該看的!
崔來寶卻沒想到這點,隻覺得這一天她們都在刁難自己,臨到睡覺了也還來,沒完沒了了是吧?
居然不準睡房子裏麵,得睡荒郊野外?這算什麼!
月光下,他瞪了馬冬梅一眼,懶得爭辯,跑去洗了澡,穿上道袍後,就往房間裏一鑽。
整個道觀都沒通電,馬冬梅找出以前儲存的煤油燈點燃。
崔來寶驟然衝進來,她立刻就發現了,急忙攔住,說道:“哎哎哎,不是跟你打了招呼,你不能進來嗎?”
“你不要太過分了!”崔來寶終於忍不住發飆,“如果因為學醫這事,你就覺得可以隨意捉弄我,那你就想錯了!”
“呃?”馬冬梅愣了一下,旋即擺擺手,說道:“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不管是不是誤會,有房子不住,住荒郊野外,我是決計不答應的。我又不是野人,憑什麼睡外麵?”
“好吧,你就在房間裏睡吧。”馬冬梅感覺他好像真的有些生氣,也就不跟他爭執,找來一件衣服,“喏,給你,係在腰上。”
“幹嘛要係在腰上?”
“因為你掛空擋啊,這樣更保險一些。”
“哦,原來你是怕我褲子掉了啊?這怎麼可能!”崔來寶啼笑皆非,“再說你也是醫生,對這些不應該這麼封建啊!要是遇到有人這方麵生病怎麼辦?”
馬冬梅見他不動,哼了一聲,主動彎下身子將衣服圍在崔來寶腰間,用力打了個死結,說道:“這方麵的病情,我是從來不治的。”
“那你還真是一個矛盾體。”崔來寶吸了吸鼻子,即便馬冬梅身體沒有觸碰到自己,一時間也有些心猿意馬。
馬冬梅似乎也感覺到了有些不妥,在打完結後,就迅速後退,同他保持足夠距離,脆聲說了句:“矛盾體就矛盾體,我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