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縱目看向那位身材欣長的青年,瞳孔情不自禁的吐露一抹寒芒。
劉卿。
“地門”天才,為數不多可以晉升“天門”的弟子之一。
也是在未來的幾年裏,曾經不止一次要取他性命的偽君子。
在感覺到似乎有一股炙熱的目光在凝視著自己時,劉卿扭過頭來,麵向葉寒,微微一怔,隨後儒雅的一笑。
盡管舉手投足間都落落大方,但實際上劉卿內心深處,對於這個葉寒,卻充滿了不屑。
在他看來黃門的弟子皆為螻蟻,自己可是遲早要飛黃騰達的天才,豈會將一隻螞蟻放在眼裏?
僅僅在對方的身上停留一秒鍾,便輕蔑的移開了,並落在了洪武的身上。
劉卿隻是拱了拱手道:“學生劉卿,見過洪長老!”
身為未來遲早會晉級“天門”的人傑,麵對這位十三長老,他有這個資格不拘禮數。
“劉卿,你又有何指教?”洪武斜眼側睨,沒好氣的冷哼道。
洪武。
武聖宮內,罕見的幾位嫉惡如仇、秉公處事的好人之一。
他早已看透了劉卿虛偽的外表下,隱藏著的那顆不淨之心。
所以,每一次,當這張道貌岸然的玉麵出現在眼前時,洪武都會本能的厭惡起來。
劉卿並不在意,反而謙遜的一笑,“嗬嗬,洪長老嚴重了,我怎敢對您指教,學生剛從拍賣行回來,恰好路過,見到此事,不免心生疑慮。隻是想提醒洪長老,這麼判決,是否過於武斷?”
“哦?”洪武濃眉怒剔,語氣不滿的反駁道:“我怎麼武斷了?葉寒作為獲勝者,難道不該讓他複活晉級嗎?”
劉卿搖頭笑道:“嗬嗬,葉寒作為獲勝者,當然有資格,隻不過……洪武長老,您可別忘了。武聖宮,黃門弟子的最低要求,可是‘先天’水準。即便葉寒複活賽可以僥幸出線,可他沒有達到‘先天’,我武聖宮依然還會將他逐出宗門,因為武聖宮……從來不收‘垃圾’!”
最後兩個字,劉卿咬得很重,顯然是在嘲諷葉寒。不過他的話,卻很快引起了大家的一致讚可。
“不錯,複活賽並不能證明什麼,踏入‘先天’才是最低標準!”
“是的,他連‘先天’都達不到,有什麼資格進入我‘武聖宮’?”
眾人交口接耳,義憤填膺。
早已壓抑多時的陳九也忍不住上前一步,借機打蛇隨棍上道:“還請洪長老三思,我武聖宮乃為乾元王朝八大武學聖地之一,優勝略汰,物競天擇,絕不應該存在這種魚目混珠的垃圾!”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質疑老夫?”洪武須發皆張,金剛怒目。
陳九登時嚇得抖成一團,如鼠見貓一般不敢吭聲。
劉卿卻無所畏懼,不退反進道:“陳裁決也隻是為了武聖宮著想,話糙理不糙,洪長老若是認為學生無權對您指手畫腳的話,學生可以請八長老來評評理!”
眾人皆知,武聖宮,八長老便是劉卿的爺爺。說是來理論,實際上就是用爺爺的身份來牽製洪武。
八長老和十三長老雖然都貴為長老之職,但八長老掌管刑罰,不論是權利還是地位都在十三長老之上。
更何況這兩人私底下並不交好,所以,提起八長老的名字。洪武便怒不可遏,雙目幾乎要噴出兩股火焰來,“大膽,你以為八長老來,老夫就會退縮嗎?”
劉卿臉上笑容更盛,“我說了,洪長老您誤會了,我也隻是為了武聖宮好,正所謂千裏之堤毀於蟻穴,小錯誤如果不注意的話,往往會釀成潑天大罪!”
劉卿雖然嘴上說得好聽,但實際上,唯有葉寒知道他這次主動站出來,是有私心的。
因為在葉寒的身上,有一枚劉卿夢寐以求的重寶。
而在前世,葉寒並不知道,劉卿對於自己身上的這枚重寶,早已覬覦已久。
之前沒有下手,是因為不好在武聖宮內殺人。後來聽說葉寒因為在期限內實力沒有達標而被逐出,劉卿喜不自勝,正要強取豪奪。
沒想到,葉寒竟然通過傾家蕩產的方式換取了一次“複活賽”的機會。劉卿隻能咬牙,期盼對手可以將葉寒擊敗。
本來,在第一回合,眼見葉寒被打得節節敗退,慘不忍睹,幾乎已成必輸之局。劉卿還以為葉寒身上的那枚重寶,已經唾手可得。
卻沒想到,第二回合,這廝竟然卷土重來,東山再起,一掌將常山斃命!仿佛換脫胎換骨一般!
劉卿雖然也很震驚,但是時間已經由不得他多想,因為洪武馬上就要宣布葉寒獲勝。
他當然不能接受這個結果,一旦落實,葉寒將永久性的成為武聖宮的弟子。
也就是說,隻要葉寒龜縮在武聖宮裏不出來,劉卿要想對付他,將束手束腳。
於是,才會做這個程咬金,以“非先天,無資格”這種借口來牽製住十三長老,甚至不惜搬出八長老來得罪洪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