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族巫療傷(1 / 2)

“小耳獸什麼部位最脆弱?”見他們終於不再蒼蠅逐臭一樣盯著自己幾人,百耳這才開口詢問。他沒辦法像其他人一樣將自己的性命完全托付給數量並不多的獸人,所以對於襲擊部落的小耳獸自然需要更多的了解。

“小耳獸隻有我們成年獸人獸形一半的大小,速度很快,牙尖爪利,喜歡咬獵物的脖子,常常是幾個甚至十幾個攻擊同一個目標,基本上不會落單。但是小耳獸的腰很細,肚下柔軟無毛,對上時隻要咬斷它們的腰或者抓破它們的肚子,它們就沒用了。”允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回答毫無保留,連沒問的也說了。

“小耳獸的鼻子和耳朵都很靈敏,想偷襲它們並不容易。”寡言少語的諾補充了一句,顯然也是看出了百耳的打算。

百耳沉默了片刻,再問:“小耳獸怕火嗎?”

“怕,但是我們不可能一直燒著火,沒那麼多柴,這次燒完了,下次怎麼辦?而且小耳獸很有耐性,可以守著獵物很長時間不動,直到它們認為最好的攻擊時間到來。”允說。

百耳不由默默思索,若自己遇到小耳獸當如何,結果是無計可施,屍骨無存,除非他內功有所成,或還有一拚之力。

幾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沒了那些帶著惡意的戲笑,都自在了起來。帳篷正中心火坑裏燒著火,加上人又多,排除空氣有些悶濁外,這倒是百耳來此地後感覺最暖和的時候。

也不知過了多久,遠遠傳來一聲獸嘯,外麵守衛著的獸人應和了兩聲,帳篷內的亞獸都歡呼起來,直到允提起裝食物的獸皮袋,而諾化成狼形,百耳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是小耳獸已經被趕退了。

就在這時,一個長著一頭蝟針樣短發,身形高大健壯披著張獸皮的青年獸人走了進來,引得不少亞獸傾慕地看過去,但他卻隻是目光在帳篷裏掃了一圈,便徑直走向坐在火堆旁邊的那儂,對於旁人是看也不看一眼。

百耳認出那是曾有過一麵之緣的圖,隻不過當時他是獸形。圖是部落第一勇士,在亞獸中自然很受歡迎,但他喜歡的是那儂,別的亞獸隻能羨慕嫉妒了,而更讓他們鬱悶的是,追求那儂的獸人很多,一直到現在,那儂都沒有做出選擇,圖隻是比較有希望而已。

“那儂,我送你們回去。”在眾目睽睽之下,圖一點也不拘禁,大大方方地表明意圖。

那儂顯然已經習慣了這種殷勤,隻是神色淡淡地問了幾句外麵的情況,便挽著自己的阿帕由圖護送著在眾人之先離開了帳篷。之後又陸陸續續有獸人來接自己的伴侶孩子和喜歡的亞獸,直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百耳幾人才離開。

在經過部落中心被雪覆蓋的空地時,百耳注意到有很多人圍在那裏,他隻是略一遲疑,穆已開口:“族巫在給受傷的獸人治療,咱們也去看看吧。”

百耳習慣性地翻了翻記憶,但是原主與此有關的記憶很模糊,顯是被人排斥得太過,以至性子孤僻,連這樣的事情也遠著。暗自歎了口氣,忍住侵體的寒意,跟在了穆的後麵。誰都有個三災六病,又是需要自己進山去打獵覓食,難保不受傷,多了解一下這裏的療傷方式還是有必要的。

見到百耳,許多人都紛紛避讓,排斥之意明顯,竟是空出好大一塊地方。百耳以往身份不一般,除了近身護衛外,大都會與人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因此就算明知是不被人待見,也不以為意,反而樂得不用跟人擠。

空地中間,或躺或站著二三十個獸人,有的是獸形,有的是人形,大都掛著彩,其中還有幾個匍匐在地沒有動靜,也不知是生是死。一個看不出具體年齡,臉上塗著彩色詭異圖案的幹枯老獸人手拿一個有著黑色雙角的奇怪獸頭骨手杖,正圍著一堆篝火跳著奇怪的舞步,嘴裏跟念咒似的吟唱著什麼。

“你確定他這是在治療?”仔細看了一眼那些受傷的獸人,發現他們身上的傷口並沒處理過,但因為天冷,已被凍住,並沒再流血,百耳壓低聲音不解地問站在旁邊的穆。這樣冷的天氣,不趕緊止血上藥保暖,傷處的肌膚不會凍壞難以痊愈?

“嗯。”穆臉上神色肅穆,如同其他人一樣。

“天氣熱的時候也是這樣?”百耳又問。

“是啊。”穆似乎發覺百耳的問題很奇怪,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百耳,你怎麼了,族巫他哪次不是這樣給傷者治療的?”也許是他說話的聲音太大,也許是兩人態度散漫,瞬間引來了不少憤怒厭惡的目光。

百耳摸了摸鼻子,不敢再說話。他想,這裏什麼都跟以前的不一樣,連男人都能生孩子,治傷方式不同大約也是有的,因此分外留心起來,以免以後抓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