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楓萬分想不到的是,再次見到那兩個老頭的時候,會是這個樣子。看著眼前毫無知覺的兩道身影飄過,王楓無奈的歎了口氣。出現在冥河之內,他們的下場可想而知。隻是,誰又會對這兩個看起來無害的老頭下手呢?
現在王楓就像是一葉舟,在這片看不到頭的大海中漂泊,他看不到每一道海浪的來勢,感覺不到暗地下的洶湧,隻能跟著身邊起伏的浪花無處漂流。地藏隻給了他一條線,一條看不見盡頭的細線,他甚至不敢想象,要是這唯一的線索就這麼斷了,他還能做什麼。不過就目前為止,他的運氣還不錯,至少每一次似乎都能夠碰得到每一個接口的位置。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紅帽子和黃帽子投身冥河,但大概和帶自己來這個地方分不開關係,三個人分開的時候,兩個老頭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是大難臨頭的人,也就是,下手的家夥,兩個老頭子絕對想不到。
難道和自己有關係?王楓不再想了,要是真的有人能夠做到把這麼多人玩弄在掌心,他就絕對不會不讓自己看到最後的結局。任何生物,隻要不是瘋子,就絕對不會無所謂的設定如此之大的一個謎局來,卻讓被玩弄的家夥稀裏糊塗的完蛋的。想到這一點,王楓也就無所顧忌的向冥河之上遊去,仿佛被一根細線牽著的魚。
一個血族的最根本力量是什麼?
血能。
血能從何而來?
血液。
那就是,任何一個血族,都可以輕而易舉的操縱血液?
要是王楓現在去回答,這個答案,肯定是不。他全身的血液似乎開始遵循一種奇怪的線路運行,他那經曆了一半仙雷改造的軀體竟然無法阻擋這些液體,那些鮮紅的,從王楓出生之時就已經呆在他體內的液體破開了無數的孔道,在王楓的身體內開辟了另外一條運行軌道。王楓現在對自己的身體沒有任何的知道能力,這血液仿佛是成精了一般,遵循著它們的意誌構造著另外一種東西……
血液的異變是在逆流而上不知道多少時間之後,王楓突然覺的。剛開始還沒有這麼明顯,但是現在,好像這些東西已經不屬於他了一樣,心神大亂的他,也沒有注意到在糾纏盤旋的血流之中,有一顆的珠子在呼吸一樣脈動。
冥河上方的某處,一隻眼睛驚訝的張開來,這種熟悉的脈動,激起了他的某些不好的記憶……難道是那個遺失的記事珠?不知道這個家夥到底有什麼神奇的經曆,竟然得到了這麼一個東西。而且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動了記事珠的啟動儀式?這……黑暗中的存在馬上想到了這次失職將會帶來的後果……這……算了,就當沒有看到,反正上麵也查不到是在自己這裏出了問題,估計所有人都抱著這種態度吧?出去是完蛋,不也是完蛋,先完蛋和後完蛋,當然越晚越好……眼睛又緩緩的閉上了……
王楓有些迷茫的看著周圍忙忙碌碌的人們,好像所有的人臉上的喜氣洋洋的,所有人都看著他的臉笑,自己在哪裏?好像回到了大黑暗時代之前的年代,自己穿的有些緊?王楓打量了一下自己,突然想起來,自己穿的是一套西服,西服的上衣兜上還別了一個的紅花,上麵寫著:新郎。
新郎?難道自己要結婚了?旁邊走過一個中年婦女,王楓一陣眼熟,陡然想起這個婦人竟然是自己的一個姑姑。這,難道真的是自己的婚禮?他大驚,趕忙拉住了一個路人,問到:“我要和誰結婚?”
被拉住的男人驚訝的望著王楓,“楓兒,你怎麼了?你不是要和蕭家的姑娘結婚了麼?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你……”
王楓嚇了一跳,看著麵前這張焦急的麵孔,陡然清醒過來,這人是他的父親,v市的市委書記王雙江。他有些奇怪的問到:“我剛才怎麼了?”
王書記緊張的看了看王楓,感覺沒有什麼異常,才回答道:“剛剛不是累,在這裏趴一會兒麼?你還別,也該醒了,這個時候,估計蕭家的人也該到了吧?”
王楓不知道為什麼,覺得眼前的這個王書記有些奇怪,但是又不上來到底有什麼奇怪。他搖了搖頭,:“蕭家的人還沒有來麼?”
王書記看了看手表,神色有些不自然,“按理來,這個時候他們也該到了,保不準碰到堵車,嗯,要不要我打電話問問?”
王楓擺了擺手,:“不用了,我自己打電話問吧。也許今堵車比較厲害。”他現在已經完全融入到了這個場景之中,好像沒有一點懷疑自己就是這個正要結婚的傻子而已。站起身來,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浮土,王楓伸手去掏自己上衣口袋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