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你做什麼?”十七不明白劉大龍叨叨啥?回頭問容衝。

容衝握一握她的手,卻是仰頭向劉大龍笑,“既是劉將軍為難,那便安分守己的按那王猛的命令行事便好,又為什麼要來淌這個渾水?”

“唉,”劉大龍重重一歎,“風王殿下何苦說這樣的風涼話,朝堂之上,瞬息萬變,誰知道明兒的風是朝哪邊刮?不管是宰相大人還是二皇子,又豈是我一個小小的青州守備能得罪的起的?”

十七這才明白,原來劉大龍兩邊都不敢得罪,兩邊都想討好。

“所以,你讓我把圖給你去交那王猛的差,再將我放了好不得罪寧王,”容衝笑得一臉燦爛,“劉將軍,您祖上是行商的麼?這算盤打得可真是好。”

古往今來,讀書為官是高雅門庭,行商賣藝則都在下三濫之列,是以常有巨富商賈腆著臉去和落魄貴族聯姻,為的就是借以改變自家的門第地位。劉大龍身任青州守備,其門楣自是不低,容衝這話已算是在罵他了。

但劉大龍卻不惱,他雙手扶住井沿,探身看著容衝,“在下不比風王高門貴胄,是以從軍為官以來一直如履薄冰步步驚心,唯恐站錯了隊,我個人丟失性命是小,隻怕帶累家人,便是殿下見笑,在下也少不得出這個醜了。”

不知是他坦然承認讓容衝意外,還是他口中的不願帶累家人觸動了容衝的心?容衝居然頓了一頓,隨即,他才輕輕笑了起來,“要說劉將軍也著實誠懇,但那張圖確實不在本王身上,劉將軍,本王隻能說抱歉了。”

上麵劉大龍沉默了一陣,似在思索著什麼,半晌,他直起腰,道,“既然如此……”

“劉將軍,”十七突然高聲叫道,“你不過是想要那張圖,既是你誠心和風王殿下協商,怎的卻把我二人困在井底不放?可是打算一誑到那張圖,便泥石傾倒,將我二人活埋至此?”

她話一出口,隻見容衝眸子一閃,對她深深一視,但他卻並未阻止,甚至,他還跟了一句,“雲姑娘果然聰慧,劉將軍的心思居然被你看了個清透。”

上麵劉大龍就急了,“這位姑娘言重了,在下不才,卻也不屑使這般卑鄙手段,隻是……”

“隻是您怕我們一旦出了井,您堂堂青州守備就拿我們無能為力了是嗎?”十七嘲諷道。

劉大龍大笑,“姑娘休要激將,我青州不才,上萬人馬還是有的,便是風王殿下再勇猛,也經不起我的車輪戰罷。老夫隻是沒見到風王殿下的誠意,不想多費精神罷了。”

“劉將軍,你在要別人拿出誠意之前,是不是該你先擺出你的誠意來?”十七脆生生的笑,“對不住的很,小女子十分怕被活埋在這井底下,風王殿下自然是不怕的,但風王殿下謙謙君子,無論如何不肯讓我這個小女人無辜喪命,是以,就您這井上井下的立場,這樁交易談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