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抓住她,不能讓她驚了夫人小姐……”

“快……”

十七撒腿飛跑,心裏卻在泄氣,完了完了,八成是跑不掉了……

後麵追的緊,十七跑得急,她隻求甩掉身後的追兵,對前麵是什麼地方早就顧不得了,見假山就鑽,見院門就進,哪裏人少哪裏黑就朝哪裏跑,最後她暈頭轉向的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裏,終於站住腳喘息時,就看見自己站在一個黑乎乎的院子裏。

這個院子很奇怪,論擺設論外觀,都是極精致極奢華的,但卻從裏到外都黑漆漆不見一絲燈光更無半點人聲,借著雪光和遠處的燈火,門窗上的大紅喜字更有幾分詭異。十七有點怕,但眼見追捕聲越來越近,十七心一橫,幾步衝到門前,她推了推門,門是關著的,眼角餘光看見邊上有扇窗戶半掩著,她忙翻窗進屋,先蹲在窗下聽了一陣,見外麵聲音還離的遠,這才有些放心的回頭打量屋內。

屋內黑乎乎的看不出陳設,但構造卻還能依稀分辨得出來,十七順著廳角摸進內室,想著這裏無人居住,看這屋子的奢華富貴想來就算是閑著也是比較重要的屋子,那些守衛未必敢進來搜索,自己在這裏躲上一躲,想來應該是可以的。

然而十七才摸進內室,忽然就覺麵門前涼風一掠,被什麼東西在自己的胸上一點,她整個身子便僵住了,再也動彈不得。十七這一嚇非同小可,一聲“鬼啊”到了嘴邊卻張不了嘴出不了聲,她驚得渾身寒毛唰的炸起,難道,這裏有鬼?

才想到有鬼,十七眼前忽然一亮,屋子裏居然點起了燈,燈火中,滿滿一屋子的貼著大紅喜字的綢緞箱籠,一個十六七歲的黑衣少女手執燭火麵無表情的從十七跟前走過,麵向裏道,“小姐,這真是奇了,居然有敢到相府裏來摸魚的小偷。”

小姐?

十七身子不能動頭不能轉,隻能朝這女子走過去的方向拚命斜巴眼兒,就見屋角果然還有兩個少女,一坐一站,都是一身黑衣,站著的那個少女還背著一個包袱。

燈火昏黃,卻依舊能看出坐著的那少女明眸皓齒,豔美無雙,就見她上下打量了下十七,就看到十七那大氅上係著的令牌了,她眼中頓時一亮,起身來到十七跟前伸手一拽,將令牌取在手中一看,就喜道,“太好了。”

執燭少女將燭燈放到桌上,跟過來一瞧,“令牌?”

那少女點頭,“有了令牌,就更容易脫身了,”她看一看十七,臉上突然又攏起一層怒意,“你就是被關在聽鬆苑的那個女子?”

她這一時喜一時怒的,十七莫名其妙,亦覺得不妙,她吃不準這三個女子是什麼人?看她們一身黑衣,倒比她更像是不能見人的,才想著這三人不是這府裏的,說不定能逃過一劫,這女子就一臉怒意的一語喝破了她的來曆,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