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管家恭恭敬敬送上來的令牌,十七忍不住感歎,有個尊貴的“王妃”的身份真好!

大約是終於要自由了,十七心情很好,眉梢眼角有忍不住的笑意,楚恒來陪她用晚膳時立刻察覺了,他認真的看一看她的臉,“王妃的精神不錯呢。”

“是嗎?”十七夾了一塊鹿肉放入口中細細的嚼著,“今兒傍晚又下了雪,卻沒風,那雪落在樹梢上,一根根一條條的極美,我站在廊下瞧了好一會兒,王爺若有興致,回頭也瞧瞧去。”

“你喜歡下雪?”

“嗯,娘說的,瑞雪兆豐年,越是雪下得大,來年莊稼收成就越好,”十七歡快的扒著飯點頭。

“想不到王妃也關心百姓的辛苦!”楚桓點頭稱讚。

“也沒什麼關心不關心的,大家的日子能好過些總是好的。”

“說的好,”楚桓又夾了塊鹿肉到十七的碗裏,“下雪除了會令來年莊稼收成好,更是狩獵尋梅的好時候,聽說王妃自小習武,身手不凡,既然你身子已經好多了,不如,明日帶你去圍獵,也讓本王見識見識王妃的身手,如何?”

“啊,噗……,”十七正捧著一碗竹筍火腿湯喝得高興,聞聽頓時一口湯嗆在了嗓子眼裏,她丟了碗不停的咳嗽,直將個小臉漲得通紅。

“小姐,您慢點兒,小姐,您沒事吧?”素錦和巧玉忙端了茶來,邊替十七拍撫著後背邊喂十七喝茶順氣,在楚桓眼錯不見的時候,素錦狠狠一把擰掐在十七的胳膊上,心裏恨恨的罵,小賤村婦,怎麼打眼色都看不到,這話忒多。

十七被掐得“啊”的叫,好在喉嚨已咳嗽的發啞,這聲痛叫並沒什麼動靜,楚桓接過翠蘅呈上的熱麵巾,細心的替十七擦著臉,問道,“是湯太燙了麼?”說著便臉一沉,對翠蘅吩咐,“湯這麼燙怎麼就送進來了?去,讓傳菜的奴才自己去領二十板子。”

“是,”翠蘅嚇得白了臉,忙領命出去。

“等等,咳咳,咳,等等,咳咳咳……,”十七忙阻止,她對翠蘅不停招手,“回來,回……回來……咳咳……”

“王妃,王爺?”翠蘅站住腳,回頭看向楚桓。

“我……我隻是喝得太急,嗆到了,不關……咳咳……不關別人的事兒,你別……咳咳,別……別打他們,”十七連連擺手,開玩笑,二十板子打下去,那奴才不得疼死。

楚恒看著十七,一雙亮若寒星的眸子日有所思的打量,終於,他擺一擺手,對翠蘅道,“既是王妃有話,就饒了他罷。”

他撫一撫十七的頭發,歎息道,“王妃,信王府有你這樣的當家主母,那些個奴才有福了。”

“嗬嗬,是……是嗎?”十七笑得尷尬。

“嗯,”楚桓點頭,“對了,才說到明兒帶你去狩獵,你還沒回答本王去還是不去呢?”

“呃……,”十七想了想,“明兒不是要進宮……不是要進宮覲見父皇母後嗎?”

“覲見父皇母後用不了一天,本王在西山有別苑,出了宮就直接去別苑,下傍晚可以先帶你出去瞧瞧風景,後天再開始狩獵,”楚桓說著就吩咐翠蘅去通知劉全準備,又道,“將母後前兒賞下來的紅狐狸皮的大氅帶上,王妃這幾日身子弱,得穿暖和些。”

見楚恒興致勃勃的安排著,十七便不再多言,左右今夜她就要離開了的,隨你是進宮還是狩獵呢,一出了這信王府,一切都跟她雲十七無關的了。

不多時用完晚膳,楚桓卻不像前兩日般用完膳就走,倒命香蓮沏了一壺普洱茶來慢喝著,指著桌子上的紅梅對十七笑,“王妃,你這枝梅花倒雅致。”

十七一心隻盼他走,便道,“是傍晚時在後園子裏瞧見的,翠蘅就剪了一枝回來養著,王爺若喜歡,可也去瞧瞧,那邊一大片盡是梅樹,花團錦簇暗香沁人的,瞧著可比這孤單單的一小枝好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