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衝低頭,溫熱的唇在她額頭上一點,“嗯,還可以做點別的。”
“什麼別的?”
“你別問了,你隻管好好的保重自己就好,”容衝的唇一路滑下來,最後落在她的唇上,“十七,聽說你得了傷寒,你可知我多擔心你。”
十七溫溫柔柔的靠在容衝的懷裏,“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自己!”
十七住進暢幽園後,就發現上了當。
暢幽園是楚桓所住的地方,之前在沅香苑,十七晚上可以躲得開他,但來了暢幽園後,楚桓便理所當然理直氣壯的賴著不走了。
床上,十七大瞪著眼睛看向楚桓,“你是說,你晚上要在這裏睡?”
楚桓一邊解衣服,一邊很無辜的點頭,“是啊,”其表情完全就是你說的是句廢話。
“這……這怎麼行?”十七急了,“不行,你不可以睡在這裏。”
楚桓的眸子便慢慢的沉了,他忽然正色道,“十七,我們是夫妻!”
十七心虛的低頭,“這……這不是夫妻的事兒。”
“那是為什麼?夫妻成親幾個月卻不同房,知道的是王妃嫌棄我,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薄待王妃,”楚桓雖眉眼不動,但語氣裏已隱隱有了怒氣。
十七很頭疼,她再次懷疑自己選擇留下來的決定是不是對?搓一搓手,十七囁喏著道,“王爺,我……我隻是還沒做好準備……”
“我已經給了你好幾個月的時間,還不夠多嗎?”楚桓慢慢來到十七跟前,又慢慢的握住十七的肩膀,他咬著牙,“你的心裏一直隻有他,對嗎?”
說到最後一句,楚桓的眼裏滿是痛意,他其實有點茫然,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麼難過,在和她大婚之前,他早聽過那些傳聞,他覺得有些羞惱,對她也很是嫌棄,甚至,在大婚那夜她的丫鬟借口她病乏,不讓他進新房時,他還鬆了口氣,那時候,他其實並不想麵對她。
不想麵對也要麵對,他想著傳聞著她的跋扈驕橫的性子,硬著頭皮擠出一臉的溫和體貼去見她,她卻全不似他想的那般滿臉戾氣,大大的眼裏居然更多的是倉皇和無助,她那麼小心翼翼的看著他,話都不敢多說一句的畏怯,那一瞬間,他第一反應就是人言不實。
王猛權高勢重,得罪的人難免也多,被人在暗地裏詆毀家人也是有的。雖然,他之前在宮裏也曾遠遠的見過她張揚的樣子。
隻是後來他連著不在沅香苑歇宿,王府裏就開始有了些風言風語。他唯恐這些話傳去王猛耳裏,亦覺得眼前的這個妻子雖不似大家閨秀那般的溫婉嫻雅,卻也到底不是傳說中的任性不堪,他便也就一心要拿她當自己的妻子來待,不想,就在他一心一意要去接納她的那一晚,她卻是毫不猶豫的排斥拒絕,寧死不從,若不是他搶的快,那把匕首早已要了她的命了。
為了那個男人,她居然對自己那麼的狠。
那一刀劃傷他的手臂,更是劃在他的心上,他雖自小不被父皇待見,卻到底是中宮嫡子,金尊玉貴萬人之上,宮中女子朝堂大臣家的閨秀,無不心儀,從小到大他見慣了女子的曲意奉承,卻是第一次有女人為了另一個男人當著他的麵不惜揮刀自傷。
他很憤怒,感覺他堂堂信王從裏子到麵子全沒了。
但隨著時日流長,他一點一滴的看到她的好,不驕縱,不奢靡,不蠻橫,不仗勢欺人,她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大家出身的千金閨秀,卻從沒任何女子能像她這般的真實善良!
他覺得她才是一個真正的女子,他想要的那種女子,不矯揉,不造作,活得率性,活得坦誠。
可是到現在,他分明覺得她已經對他改善緩和了態度,卻原來一切不過是他的錯覺,她還是不肯接受他!
什麼都沒有變!
他輸給了那個在他眼裏一直活得像狗一樣的男人,他小時候還欺負過他,和老二一起對他啐過口水,他還記得那個男人,啊不,是男孩,當時他的眼神凶狠的像狼,雖並不具備多少攻擊力,卻並不妨礙他對他們齜出一口雪白尖利的牙!
十七成功的捕捉到楚桓眼裏的傷痛,她心上的歉疚更重了一層,忍不住去拉楚桓的袖子,“王……王爺,你還記得我前幾天對你說過的話嗎?”
“什麼話?”楚桓的聲音有點啞。
十七低頭,“我說過,無論將來你發現我瞞了你什麼,請你一定記住,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