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隨意給小家夥探病,但真給小家夥探時,老大夫便苦惱了。這人體結構他知,可卻不知麒麟身的結構,是以完全不知這肚子在何處。
隨意按了幾下,老大夫也按不出個所以然來,便隨意開口問道:“昨夜可吃了什麼。”
“吃了清……唔……”餘下的話,被謝含清的手堵住了。
謝含清瞪了小家夥一眼,訕訕地笑道:“沒吃什麼,就吃了些我下的麵,同一些果子。”
“那許是吃得太雜,弄壞了肚。無妨,老夫給您開點兒藥,服下後便好了。”老大夫說罷,站起身取了藥材,包紮好後遞給了謝含清。
小家夥不滿地哇哇大叫,晃著個四肢在床上打滾:“嗚哇,難受,肚疼肚疼。”
“唉,”謝含清無奈,將藥材放下,對著老大夫道,“這兒可有藥房,我給他煎藥,讓他喝罷。”
老大夫帶著謝含清入了藥房,同他講了一些注意之事後,便由得他煎藥了。
謝含清將小家夥丟到了桌上,由得他在桌上打滾哭鬧,都不理會,久而久之,小家夥也不鬧了,默默地爬下了桌子,甩著尾巴蹭到謝含清的腳邊。“清清,清清。”聲音甜膩,極盡撒嬌之態。
“你究竟想作甚呢。”謝含清將小家夥抱起,狠狠地揉了揉他的頭,“又說肚疼,結果又跑來跳去,你若再胡鬧,便不理會你了。”
“清清,我真的肚疼,”小家夥委屈地晃了晃爪子,“隻是靠著你,方不會疼。”
“成了罷,這話騙騙小孩子還差不多。”謝含清放下小家夥,繼續轉頭煎藥了。
藥的苦味撲鼻而來,小家夥難受得打了幾個噴嚏,在謝含清的腳下跑來跑去,東撓西抓,愣是不安分。
謝含清被吵鬧得煩了,一將藥煎好,吹了幾口,就抓起小家夥,毫不憐惜地給他猛灌,堵住那張嘰嘰喳喳的嘴。
被這麼一虐待,小家夥鬧得更凶,四肢都晃動起來,將藥壺都弄翻了,濺得謝含清一身濕透。
“你若再胡鬧,我便由著你疼了。”
“嗚哇,我不喝藥,不喝。”
“那成,隨便你。”謝含清皺眉將藥壺放好,撣了撣身上的水漬,丟下小家夥便走。
察覺到了謝含清的怒意,小家夥也乖了,不敢鬧騰,悄悄地拎著步子跟上,搖著尾巴跟著謝含清。謝含清走,他便跟著走,謝含清停,他便蜷起爪子,頓在半空。
“唉,你究竟想怎地。”謝含清歎息一聲,回身將小家夥抱入懷中,點了點他的額頭,“你變成人身不成麼。”
“清清,”小家戶聽罷這話,登時淚眼朦朧,哇哇叫道,“我變不回了。”
“嗯?”謝含清愕然,“怎地回事。”
“不知道,”小家夥嗚嗚地揉了揉臉蛋,低訴道,“不知,今兒早醒來,便肚子疼,也變不回人身了。”
謝含清一怔:“那該怎辦,你方才喝了藥,可有效用。”
“沒有,”小家夥趴到了謝含清的胸口,使勁地撓,“我就是難受,貼著清清方舒服些。”
謝含清蹙眉:“怎地如此古怪,你莫不是染上了什麼怪病罷。”
“怪病?”小家夥歪著腦袋,扯出一個古怪的笑容,“莫非染上了不能同清清分開的病?”
“成了,”謝含清拍開他的腦袋,“你先回家躺著罷。”
“嗚哇,不躺不躺,”小家夥把自己身體一甩,在謝含清的手心裏打滾,“我喜歡黏著清清。”
“回家不是仍可黏麼,你又瞧不出什麼毛病,不回家作甚。”
“我……”小家夥嘟囔幾聲,一時想不出辯駁之言,隻能乖乖地不叫喚了。
謝含清揉了揉小家夥的頭,抱著他沿著回家的路而去。
不想,沒走幾步,便聽前方一陣嘈雜,走近一聽,原是一孕婦撫著肚子叫疼。
“清清,她也肚子疼。”
謝含清一愣,側耳傾聽周圍人的竊竊私語,繼而再轉述道:“你未聽見麼,他們說那有孕之人,興許是要生了,是以方會肚疼。”
“生了?”小家夥好奇地道,“生了便會肚疼麼,”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那我豈非也準備要生了。”
“嗤,”謝含清笑岔了氣,“你生不了。”
“為何,”小家夥不依不饒地問道,“我不能生,清清能生麼。”
謝含清無奈地揉著眉頭:“我們都是男子,不能生,隻有女子方能生,你怎地連這事都不知。”
“不知,”小家夥很無辜地眨眨眼,“清清,你生個寶寶給我可好。”
“生寶寶給你?!”謝含清揚起了一聲,看到眾人送來的眼光,又心虛地低下頭,壓低嗓音道,“你胡說八道些什麼,且不說男子無法生育,便是我們倆的物種,你也不瞧瞧,我們若真生了,豈非生出人頭麒麟身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