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陰鬼宗的主峰廣場上,主事萬鶴銘與另外幾名管事均是麵色沉重,在山峰之上,有四下弟子紛紛向主峰彙聚,但大多數修士的目光都聚焦在天邊。
宗門守護大陣更是大開,伴隨著鍾聲回蕩,天邊的一個黑點也越來越大,最終夾雜一陣滂湃的狂風,赫然出現在眾人的麵前。
待到看清楚了,眾人無不倒吸口涼氣,這竟然是一隻背生雙翅的巨大凶猛鳥禽。鳥禽毛羽鮮紅如瀑,約莫有幾十丈大小,簡直如同一團火雲一般,在其周圍更有雲霧繚繞,飛行之時,攪動氣流翻滾。
陰鬼宗的弟子,無論身在何處,這時也都仰麵露出驚駭,更有膽小者,雙腿顫顫,有些發軟。
幸好各峰值守弟子及是維持住秩序,否則隻怕不定出什麼亂子。
但就算是如此,山下那些雜役弟子,更是競相奔走,看到空中的大鳥,還以為是大秦三宗要打來了一般。
“大驚小怪,成何體統!這雜毛鳥隻有區區築基修為,我宗隨便出一個大執事,揮手就能將其斬殺,門下各峰弟子,休要自亂手腳!”
在萬鶴銘身旁,一名麵色紅潤的老者見狀,眉頭一皺,就大聲嗬斥道。這一下,他動用了靈力,聲音傳遞開來時,猶若天雷滾滾,向四麵八方而去。
“錢道友脾氣果然依如從前的火爆,不過我宗的這隻靈鳥,可不是什麼雜毛鳥,這可是上古凶禽肥遺的遺種!”
等到大鳥盤旋與陰鬼宗廣場上時,在大鳥背上就響起了淡淡的不滿聲,顯然方才老者的話語,也同樣被上麵的修士聽到了。
“甘道友,既然來了,又何必故弄玄虛,區區一隻雜血靈獸,在我宗麵前就不要顯擺了!”萬鶴銘冷然看著徐徐落下的大鳥,大袖一揮,就將大鳥帶來的颶風給消散的幹幹淨淨。
“哈哈,萬主事還是這般的快人快語,甘某佩服!”鳥背上響起一聲爽朗的笑聲時,大鳥已經找了塊空地徐徐落下。
等到大鳥站穩,從其背上魚貫而下數十人,當先首先飄落一人,細看一下是一名眉有紅痣的老者,老者一身紫紅道袍,頭發在頭頂束成一個道髻,被一隻白玉簪子從中一分為二。下了鳥背,就大步朝萬主事而去。
在他身後,則是兩名中年人,一男一女,看修為波動,亦然是超越了養氣之境。除此外,再度下來的眾人,年歲都算不上大,全都一身杏黃長袍,男女各有,均是氣質超凡。
在年輕一輩的弟子之中,有一名青年格外顯眼,此人虎背熊腰,抱臂而站,腰掛一隻精致的儲物袋,一雙眼珠猶如鷹鉤一般來回掃視,打量著陰鬼宗的眾位弟子,頗為不善。
陰鬼宗弟子眼神與其對上,均感到目光一灼,紛紛避開了視線,心中均是一驚。
“不知甘道友這般興師動眾,所為何意?你們這些天青宗弟子又是怎麼回事?”
看到這群弟子,萬鶴銘臉上閃過一絲疑惑,看到紅痣老者邁步而來,當下也就沒好氣的說道。
這些日子將他折騰的不清,眼前這甘豐正是大秦天青宗的大長老,修為已達築基巔峰,平時與他沒少打交道。上次宗門收取的陰魂,便是此宗弟子,若非如此,現在他又怎能讓一個小小的土宗耀武揚威。
“嗬嗬,早就聽說貴門弟子居是人中龍鳳,今日老夫特意帶領我宗一些不成器的弟子,前來瞻仰大宗風範,萬主事可不要讓我失望了!”
甘豐率領眾人靠近陰鬼宗眾人,說到最後,語氣略有加重。
方才萬鶴銘身旁的老者聞言,哈哈一笑,說道:“怎麼,難不成甘道友是想讓下麵弟子與我宗弟子切磋,貴門不會不知,這裏的分宗隻是搜集一些陰魂,所屬戰力孱弱,道友若是有心,我等也不妨去宗門申請,另外近日我分宗外圍頗不安靜,我等也正有打算向宗門求援,隻怕萬一哪天分宗被人移成平地,到時候牽連到貴宗,可有些**煩!”
老者雖然是笑著說道,但威脅意味十足,這也是無奈之舉,大秦分宗實力孱弱,根本就不足以對抗三宗任何之一,眼下看到對方勢盛,也不得不將宗門搬了出來,也好敲山震虎。
“赤道友哪裏話,我大秦三宗與貴宗也是同氣連枝,若是有人想對陰鬼宗不利,隻怕我三宗也絕不答應!”
甘豐聞言心中一窒,無論如何,陰鬼宗的實力擺在那裏,就算是他三宗加起來,也無異於蜉蝣撼樹,雖然他有所依仗,但當下還是忍不住心中一怯。
不過他麵上倒沒什麼變化,略微一頓。又開口道:“道友誤會了,妙一宗不日將前往我宗挑選弟子,為了防止我宗弟子不懂禮數,這不特意向貴宗觀摩。”
聽著甘豐的話語,在場陰鬼宗高層麵色均是陰晴不定,那妙一宗同樣是北域的超級大宗,這天青宗,正是其附庸,若非如此,隻怕陰鬼宗也不會在大秦如此低調。甘豐這番話語,說招徒為虛,抬出大宗依仗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