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雖平日看似人畜無害,但方佑深知他也是一個狠角色,隻是內斂許多,為人八麵玲瓏。
據傳在四年前在宗外與人一言不合,大開殺戮,接連斬殺五人,不留活口。
當初恰逢白公子來分宗,欣賞其果斷,才將其保住,收為童子。
當時王浩修為已經窺得養氣八層門徑,如今跟隨白公子後,一身修為隻怕更為恐怖。
現在看兩人的架勢,王浩跟隨他之後,完全是一副監視的模樣,隻怕他稍有不從,後者隻怕會立刻出手。
當下方佑心思百轉間,整個人已經提高了警惕,雙手縮在衣袍中,右手垂下時,一枚晶瑩溫潤的玉符已經悄然滑落在了手邊。
玉符正是當初沈師姐所贈,為防止萬一,他打算擇時機而用。
陰鬼宗東南西北四個護宗山峰比起主峰要略小一點,相距並不算很遠。
方佑兩人均是養氣強者,一路走來,走在最前麵的方佑並未拖延,一直規規矩矩,表麵上並未看出什麼心思,這讓身後的王浩慢慢放鬆了一些戒備。
一個多時辰後,兩人已經站在了白公子的洞府外,一前一後,隻是前者變成了王浩,此時回頭看了眼方佑,就朝著洞府中一拜。
未曾說話時,洞府就自行轟鳴而來,露出洞府中的一切。
洞府的地麵上,不知何鋪上了一層獸皮,在房間四周的牆壁角落上,鑲嵌幾盞古燈。
古燈裏有不知明的獸油燃燒,雖不很明亮,卻有一股淡淡的芳香發出,使人一聞,就感覺到鼻息一涼,整個人體內的靈力都隱隱活躍了起來,顯然這些獸油很不一般。
“進來吧!”
一身白衣的白公子盤坐在洞府中的一麵白******之上,在其麵前有一方矮桌,桌上擺放著一個茶壺,兩個茶碗,此時正潺潺的散發著熱氣,嫋嫋升起凝而不散,將白公子臉龐籠罩的模糊不清。
方佑心中微微一動,眼下來不得多想,他兩步化作三步謹慎走入其中,朝著白公子恭敬行禮:“方佑見過公子!”
話音剛一落地,王浩也走入了洞府,回應他的並非是公子的言語,而是轟鳴關閉的石門。
登時方佑心中一咯噔,眼中精芒微不可查一閃,眼下這情形不妙,白公子在前,王浩在後,若是有何意外,他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絕難逃得生天。
見公子並無說話的趨勢,而場中的氣氛越來越壓抑,呼吸都有些困難,方佑強行讓自己靜下心來,略顯恭敬的遙遙向白公子抱拳道:“不知公子夜半喚我前來,所謂何事?”
“放肆!方佑,來到公子的洞府,你難道還要裝聾作啞,今日南峰山下,你惡意打傷曹師弟,莫非真以為有沈師姐撐腰,連西峰都不放在眼裏了?”
聲音冷峻嗬斥的是王浩,此時他大步走來,三步後,就來到方佑麵前,麵色陰沉中透露出一股厲色。
方佑臉色一變,隨後臉上就浮現出恐懼與委屈,臉上的雙眉悄然擰氣,他臉上出現了條條皺紋,猶豫了片刻,他好似下定什麼決心,滿臉委屈看向王浩道。
“王師兄莫要道聽途說,方某出自西山,豈敢與西山為敵,今日原本是北山找事,我身為沈師姐的童子,自不能無動於衷,那曹師兄自持清高,直麵諷刺我西山弟子,師弟不得已為保全沈師姐麵子,才不得已而為之,望公子明鑒!”
瞬息之間,他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但其中透露出頗多詭異,腦海轉動間他也隻要走一步看一步了。
“一派胡言,看來你真是膽大包天,還敢妄拿沈師姐來壓我,別忘記你是怎麼坐上沈師姐童子之位的,今日你休要狡辯!公子不與你一般見識,我也不為難於你,隻要你是能接下我一招,我王某這裏,定不過多言語,若是你擋不住,嘿嘿……”
王浩扭了扭脖子,臉色透露出一股凶狠之意。與平時的態度大相徑庭,如同一頭掩藏很好的凶獸,直到這時才露出森然的爪子。
方佑聞言心中一凜,內心掀起不小的波瀾,看樣子今日真是凶多吉少。
直到這時,白公子還未發話,他可不認為這一切都是王浩的主意,若是王浩想要教訓他一番,也不會選擇在這裏大費周章。
一瞬間,方佑心中一驚,渾身出了一身汗嘖,想到了許多。
但白公子身旁的茶水嫋嫋,不知是什麼茶,白霧甚多,掩蓋住了他的臉色,看不清表情,但看白公子的動作倒是不急不躁,甚至端起一杯茶水,輕瑉一口,優哉優哉的看著兩人。
“王師兄修為遠高師弟,我又豈能是師兄的對手,別說師兄的一招,就算是半招,我也擋不住!”
方佑摸不清白公子的態度,眼下也不得不硬著頭皮說道。
“少廢話,今日你以養氣六層之境,接連迎戰曹念君兩人,想來師弟定然有所依仗,怎麼到了王某這裏,便膽怯了!”
王浩冷笑連連,雙臂一抱,目光如炬,說完不顧及方佑越來越黑的臉色,再次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