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師姐雖說一天一粒,但他的身體他知道,這次受傷頗重,若非當時他有所準備,隻怕他不死也要脫一層皮,遠非現在僅是雙臂折斷一般。
靜靜的等待丹藥發揮作用,方佑雙手做鑄鼎訣起手式,開始閉目打坐,默默的吸收著藥力。
一個時辰後,方佑方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感覺到渾身的酸楚好了一些後,他就站起身來,徑直走到蒲團上盤膝坐下。
從腰間取出儲物袋時,方佑眼神有些模糊,在白公子扔掉儲物袋時,他眼中隻有一個念頭,一定要取回,為此他不顧及身上的傷勢,在沈師姐兩人交鋒時,強行將其攥在手中。
沒有了此物,他妄談複仇。
驅除了靈魂烙印,儲物袋僅僅用精神力便可以,方佑從裏麵取出銅錢與內丹,淨化兩顆後,就一股腦塞入了口中。
當口中的內丹化作精純的靈力時,方佑眼睛微閉,他感覺到全身上下猶如一塊吸水的海綿一般,任由口中飄散的靈力彙入其中。
這種感覺就象是沙漠中的人,一下子掉入一片泥塘中,怎麼也感覺有些不盡興。
默了默,方佑就將儲物袋放置一邊,開始眯眼檢查起他兩條胳膊來來。
一刻鍾後,方佑就心中有數了,當下站起身來,來到石臂之上,打量片刻後,方佑肩膀就猛然在牆壁上一撞。
“唔!”
刺骨的疼痛讓方佑直接痛呼出聲,隨後就伴隨骨骼哢嚓之聲,一條臂膀霎那間就接上了。
這樣一來,看似簡單,其實接骨的痛楚不足以為外人道也,接下來他目光中寒冷一閃,牙關緊咬,剛剛回正的骨骼猛然一抓另一條胳膊,一抬一拉。
又是一聲哢嚓聲,方佑的兩條胳膊就已恢複了原位,接下來便是休養一段時間便可。
接骨這種事,並不算難,隻需要穩,準,狠就行。
不知為何,沈師姐並未提起給他接骨?
雙臂接上後,方佑就重新盤坐在蒲團上,雙手一抖,就有兩枚靈石滑落在他手掌中,開始閉目吐納,療養傷口開來。
一個月後,伴隨著方佑的洞府轟鳴打開,有陽光照耀進入,將其盤坐的身影拉的欣長,折射在後麵的石壁上。
此時的方佑麵色平靜,看不出喜怒哀樂,身上的傷勢早已恢複如初。相比較一個月前,整個人多了一絲沉穩內斂,少了一絲桀驁與陽光。
這照耀進來的一縷陽光,就仿佛如他這次重生一樣。
抬頭眯了眯眼睛,方佑隨手將已經很長的頭發束起,開口道:“都進來吧!”
他話音一落,在他洞府外就有四人魚貫而入,但也僅僅佇立門口不遠,未曾深入,朝著方佑一抱拳,態度恭敬的道:“見過方師兄!”
前來的四人正是南峰值守,經曆過一個月前與北山一戰,方佑聲名鵲起,如今敢於輕視他的弟子已然不多,而在南峰弟子中,原本就對方佑有些畏懼的眾人,早已將積蓄已久的小心思雪藏起來。
修行界看的是實力,方佑與北峰弟子江宏信一戰,大獲全勝,這無疑是對其實力的一種肯定,再加上在他背後還有沈師姐撐腰,如今算的上如日中天。
除了南峰上寥寥幾位師兄,無論是誰,見了方佑,也要恭敬行禮。
好在這一個月來,方佑很少外出,就算是那僅有的幾次,也都是匆匆來去,並不逗留,給人以高深叵測之感。
“眾師弟不必多禮!”方佑眼睛精光一閃,就淡淡的說道,到現在,他已經不必故作聲色厲然,也能讓眼前這些人的小心思盡消。
他話音一落,馬封就上前一步,一抖袖子就從中取出一方布袋,恭敬的放在桌上道:“稟方師兄,這是本月對沈師姐的孝敬!”
“嗯”方佑臉上看不出變化,甚至他連那鼓鼓的布袋都未看一下,隻是從鼻息間恩了一聲,算是應下了。
在他之後,趙統一幾人也不甘示弱,紛紛上前,將自身準備的孝敬奉上。
等到這些人依次退下後,方佑一瑉嘴角,就淡然道:“這幾****要外出赴會,對這南峰之事恐難以應對,爾等勿要生事,若事不可違,可找梁化雲等師兄,但若是敢隨意惹沈師姐煩心,等我回來,定嚴懲不貸!”
現在他不用特意放出氣勢,僅是說話,便有一股威勢,陰鬼宗弟子,均以本峰大師兄為主,南峰之上,可以說除了沈墨雪,權利最大的,便是他了。
“謹遵師兄之命!”馬峰幾人趕忙拱手應下,對於敢跨境而戰強勢的方佑,無論是實力,還是背景,已經讓幾人望其項背,哪裏還敢拂逆。
除此之外,恐怕就剩下深深的羨慕,當初在虎嘯峰之上,眾目睽睽中,有天青宗弟子向方佑發出邀請函,那可是妙一宗的弟子邀請。
妙一宗是北域有數的幾個大宗之一,雖然陰鬼宗不比他差,但在這裏的,也僅是分宗,尋常被分配的,大多是資質平平者。一些資質驚豔者,都會留在本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