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聲囑咐幾句,男子將那油紙包往懷中一放,就拎起剛收拾的家夥,往肩頭上一背,就大步朝外而去。
魁梧男子輕聲輕腳的打開院門,鼻息間吸了口涼氣,適應了一下冷氣。還不忘回頭帶上了院門。動作嫻熟。
腳掌在地下跺了幾下,緩和一下。魁梧男子順勢低頭拉了下衣服下擺,將儀表粗略搞了搞,他今天要去馬地主家做工,有錢家都比較在意體麵,他不想落人口病。
隻是這一低頭,男子的動作就突兀一頓,整個人一愣,目光直勾勾的看著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的一個華麗的布袋上,有些疑惑。
布袋是用上好的絲綢所製,上麵用絲線纏住口,裏麵鼓鼓的,看不出有什麼東西。
男子狐疑的目光四下望去,見周圍並無人影。下意識的將地上的布袋拿在手中,掂了下,感覺入手沉甸甸的。
布袋做工精美,男子在好奇心的驅動下,輕輕的的打開了布袋,探頭往裏一看,頓時雙目陡然大睜,呼吸頓時急促,麵紅耳赤起來。
布袋滿是紅白之物,足足有小半袋。簡直晃眼睛。這,這還真是天上掉餡餅。下一刻男子緊緊的將布袋摟在了胸口,慌裏慌張的急忙返回家中,手忙腳亂的拴上了木門,步履踉蹌的急匆匆進了堂屋。
此時此刻,在男子房外的一顆兩人合抱的大槐樹上,方佑正蹙著眉頭站在上麵,麵露一絲困惑。
那紅白之物自然是他所放,原本在他進入到山村之時,就已經決定還是不與哥哥見麵。
畢竟他已經失蹤四年有餘,該有的離別傷痛早已過去,他若是突然冒出,再有離別,隻怕難免打破哥哥的平靜生活。
到了這一步,他已算是有了仙緣。自此仙凡熟途,他也已經沒了回頭路,另外若是兩人見麵,隻怕說不得帶給哥哥的,不是重聚後的喜悅,而是大禍。
另外他現在身份敏感,若被有心人知道後加以利用,難免不會傳到大秦三宗耳目中,到時候勢必給哥哥造成不必要的困擾。
隻是剛才他一看到哥哥與嫂子時,心情陡然一沉,開始的喜悅已經淡去,有殺機湧動。
哥哥與嫂子的靈台汙濁,看情況好像是最近被人抽取了一絲仙緣,開始他還以為是有人針對哥哥一家,隻不過神識往外一放,他就發現村莊裏大部分人都是這樣,這不禁讓他疑惑更重。
要知道一個凡人最重要的就是精氣神。平時聚集於眉心,也被俗稱為一縷仙緣,倘若被人取出一些,那就相當於被人取了一些精氣神。這短時間看不出有什麼問題,但長期來看,輕則最起碼憑空損耗五年壽元,重則不久後大病不起,一命嗚呼。
這已經不是無獨有偶,如此大麵積的施為,應該是修真界的有心人特意為之,這不禁讓他心生殺機,尋常但凡修士,都是盡量少於凡人來往,畢竟這屬於因果之力,牽連多了,終難成道。更不要說這等陰毒手段。
與此同時,方佑思索之時,在方佐的堂屋之中,則傳出了分歧之聲。
“二妞,這畢竟是我撿的,這般大的財富,不可能是無主之物,我看還是交予官府吧,不然我不太踏實。”
方佐看著桌子上的金銀,喉嚨不自覺的蠕動了幾下,最終將目光落在了一旁的女子身上,開口用商量的語氣試探道。
“什麼有主之物!你不是說你是在我們門口件到的的,你想一下,是誰能將這般巨大的財物丟在我們家門口,這不是明擺著贈予我們的嗎?說不得是我前天去鎮上的祈願堂祈願,那裏麵的仙人看我虔誠,特意賞賜給我的!”
女子滿臉不舍的一件件婆娑著手中的金銀,眼睛根本不夠用,當下幾乎是頭也不抬的開口道。
“可是,那總不可能是憑空掉下來的吧!”方佐抓耳撓腮,麵色漲紅。
“可是,可是什麼.....”女子聞言手中的動作一頓,豁然抬首看著男子,恨鐵不成鋼的厲聲道:“方佐,你若是敢去報官,我立刻帶著鐵蛋回娘家,咱們兩個老死不相往來,可憐我二妮嫁給你以來,還為你們老方家增添了香火,卻從未過上一天奢華的日子,今日苦盡甘來,你竟然如此對我!”女子呼吸急促,胸脯起伏不定,大有一言不合就要爆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