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向農婦問了方向,得知此江前去不遠就彙入長江,又用過早餐,這才乘船上路。
這一日虧得風平浪靜,不多時已經出了二十餘裏,這時江麵漸寬,兩人均道去長江已經不遠了,不由心下暗喜。
喬安自幼嬌生慣養,自然幹不來劃船這種體力活,是而坐在甲板上向江岸眺望。忽然,她朝正在劃船的顧右笙喊道:“大哥,你瞧!”
顧右笙朝她所指的地方望去,隻見岸邊有一個青年正在追著他們的船往前跑著,那人見顧右笙望過去,欣喜地喊道:“船家!煩請你帶帶我!”
喬安道:“瞧著人神情緊張,像是有什麼急事……”顧右笙點點頭,便往江岸劃去。
那青年未待船停穩,便迫不及待地爬了上來,給了顧右笙一錠銀子,說道:“船家,麻煩你快些走……”喬安見他將顧右笙當作了船夫,捂嘴嘻嘻偷笑。
青年這時眼光落在喬安身上,微微一笑,卻仍是不住喘氣,顯得狼狽不堪。顧右笙接了銀子,也不辯解,心道:給我還不收著麼?便默默自顧劃船。
那青年不住往岸邊眺望,似是在擔憂什麼人追上來,又過一會兒,見沒人追來,這才長舒一口氣,衝著喬安作揖道:“在下曲博容,還未請教姑娘芳名。”
喬安這時正盯著他手中抱著的一隻黑匣子看,聽他問來,隨口編了一個名字:“我叫喬俏俏……欸,你手裏抱的是什麼東西?”顧右笙一聽她編名字編得這般敷衍,不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曲博容也一時分辨不清她的名字,問道:“喬喬喬?還是什麼?恕在下愚昧……”
喬安這時也被逗笑了:“你耳朵有毛病麼?我講得這樣清楚:喬裝的喬,俏麗的俏……”
曲博容尷尬一笑,說道:“姑娘的容姿倒是恰如其名……”
喬安得意一笑,又問道:“你盒子的裝的什麼?”
曲博容聽她問道盒子,本能地將它往後一藏,支支吾吾道:“沒什麼特別的……一些銀子和書罷了。”
喬安見他這樣,心道:這人真是小氣,我又不會去偷了,何必這樣防賊一般的。心裏覺得好生沒趣,便不再跟他講話。
顧右笙一邊劃著船,一邊和青年交談起來:“這位公子要去哪裏啊?”
曲博容道:“我去長江口。”這時他瞧仔細了顧右笙,見他背上背著一把劍,臉色一變,喝到:“你究竟是什麼人?是不是仙人鶴派你來的?”
顧右笙見他忽然如此,知道其中必有蹊蹺,便道:“不錯,我確不是船夫。”
曲博容連忙站了起來,從腰間取下佩劍,以劍尖指著顧右笙質問道:“你、你要幹什麼?”
顧右笙笑笑,仍是繼續劃船,反問道:“你做了什麼虧心事,你自己知道吧?”
曲博容大驚失色,更是緊緊抱住手中的黑盒子,一步步往後退去。
喬安見他剛剛講到什麼“仙人鶴”,應是個人了,便在後麵嚇唬他道:“啊呀!仙人鶴前輩,你怎麼來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