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伯端捋著胡須,緩道:“此內力平和包容,卻不失剛猛,實在與天下所有門派的內力都有所不同,奇哉怪哉!”他從南瑤的脈象上隱隱察覺到的這種內力,實在厲害之極,竟然連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顧右笙走到床邊問道:“伯母,不知道您在染疾可有跟人動過手?”
南瑤若有所思道:“我想起來了……一定是他!”
張伯端忙走過來追問道:“是個什麼模樣的人?”
南瑤說道:“那日,博容不在家中,一個年輕的後生路過此地,說是要討口水喝。我瞧他樣貌堂堂,隨後跟著幾個隨從,看去像是個正人君子,便吩咐阿蘭給他們打了幾碗水喝……”她說的“阿蘭”,正是家中唯一的女婢。
南瑤頓了頓,咬牙切齒道:“我身體不好,便進到內堂去休息了……嘿嘿……豈知這個淫魔,趁著沒人的當子竟企圖非禮阿蘭……好在我及時趕到了……他慌忙之中朝著我的肩頭拍了一掌,我當時沒有怎麼注意……豈知這一掌竟然這樣陰毒!這人眉毛濃厚,臉龐倒算得清秀……哦對了,他的腰間佩著一把劍,那劍我瞧得出來,是件寶物。他的隨從一個個緊衣便服,也奇怪得很。”
張伯端問道:“那把劍長什麼模樣?”
南瑤答道:“是把青銅寶劍,雖然有一些銅鏽,卻鋒利無比。我敢保證,這世上再沒有第二把這樣的劍了!”
顧右笙聽到這裏,驚得一呆:這不正是晉天劍麼?當世的劍哪裏還有青銅製的劍?他忙追問道:“敢問那把劍的劍柄是否裹著紅布?”
南瑤奇道:“咦!你怎麼知道?”
顧右笙急道:“那便是晉天劍!”
張伯端這時也驚呆了:“什麼?”這之間的事實在太過匪夷所思了。
顧右笙這時也知道救治南伯母才是要緊,便伸出一掌朝著張伯端打去:“請師叔公指點一二!”這時他使的全然是墨子心法中的內力。
其餘人站在一邊瞧著,不知道這顧右笙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張伯端連接他三掌,兩人一招一式,均是合拍之極,張伯端麵露喜色:“嗯!不錯!”
兩人停下招數,張伯端便高興地對南瑤說道:“恭喜夫人,你有救了!那賊人使的正是和這小兄弟一路的內力!”
曲博容、喬安和南瑤均是大奇:怎麼會這樣?難道世上還有這麼巧的事情了?
顧右笙坐到床邊,教喬安將南夫人扶了起來,自己則給她輸送內力治療。說來他年紀尚淺,修為卻不低,是而陣陣淳淳內力輸送之際,南夫人很快便麵露紅光,原本蒼白的臉上也漸漸有了血色。
半個時辰之後,顧右笙起身道:“明日我再來幫助伯母治療,這樣不出三日,您的身體便可恢複了!”
曲博容和南瑤均向顧右笙道了謝,顧右笙、喬安和張伯端三人瞧著天色已晚,便告辭了南夫人和曲博容,往客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