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汪寧警惕地問道。
“是我。”一個白衣女子應聲落下來，站在汪寧麵前，正是白日裏解救顧右笙的那個蒙麵女俠。
汪寧訝道：“是你？”
那女子雖然遮著麵巾，卻可以聽出她語氣中帶著笑意：“不錯，正是我，汪寧……”她頓了頓，接著說道：“說來我還得叫你一聲汪姐姐。”
汪寧這時近距查看，雖看不見她麵容全貌，卻也能從她的流盼美目之中推測出她是個絕色女子，她笑著道：“女俠千萬別這樣說，小女子萬萬不敢當。”
那女子嗬嗬笑了一聲，徑自在床邊坐了下來：“我們就當姐妹談心，如何？”
汪寧也坐了下來，說道：“還未曾請教女俠怎麼稱呼？”
蒙麵女子頓了一頓，說道：“你叫我小雀妹妹好了，‘女俠’的稱號我是萬萬不敢當的。”這“小雀”顯是瞎編的名號。
汪寧笑著答應道，她隻覺此人白天就救了顧右笙，應當是個好人，加之她平易近人，除了不曾見過她的容貌，實在與常人無異，是而對她也十分信任。
“汪姐姐方才對著月兒說道你有心裏歡喜的人了，是麼？”小雀問道，一雙秀目忽明忽暗，似是十分關切。
汪寧心中喜憂參半，正是一肚子愁苦無處說，這時便傾訴道：“說來不怕你笑話，我確是喜歡顧哥哥……以前我隻道他不喜歡我，知道今日白天他對我講，原來他心裏也對我喜歡……”
“哦……”小雀神色黯然，低聲應道，“那你為什麼還要難過呢？”
汪寧低下道：“原來顧哥哥有個相好的，隻不過後來走失了，再也不曾見過她。但顧哥哥心裏對她愧疚，不願意做一個薄幸之人……”
小雀問道：“那你期望如何？你想他和你在一起麼？”
汪寧黯然道：“我在心裏，自然盼著顧哥哥能跟我在一起。隻是……我也不希望他負了那人……”
小雀又問：“為什麼你不願這樣呢？”
汪寧答道：“倘若顧哥哥拋棄了那位相好的，那她心中自然跟我一樣難過。我嚐慣了這滋味，苦楚自知，換做是誰也是難過的……”
小雀目光柔和地望著她，說道：“你的心地很善良。我祝福你能和顧右笙在一起。”說完，她便告辭，跳出了窗去。
冬風凜冽，有如無數把刀子刮在身上，寒冷刺骨。屋頂站著兩個人影，一男一女，男的瞧不清麵容，女的卻正是那個白衣女俠。
“難道你真的要這樣麼？”那個男子說道，“不難道不為自己考慮？”
“我身上承載的隻有屈辱和仇恨！”白衣女俠輕輕說道，仿佛一陣微風飄過，無影無痕。
“少閣主，我們還是早些回去吧！這冬風實在冷的緊！”那男子說著，故作微微打顫。白衣女俠點點頭，兩人“嗖”地跳了出去，一眨眼便不見了蹤跡。
房內，顧右笙擦拭著失而複得的晉天寶劍，這一切都變化得太突然了，不過總算將寶劍拿回來了。他心中想起了劉沁兒，今夜特別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