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究竟是誰?”沃特有氣無力的問出了和銘泰一樣的問題,西煥搖了搖頭,隨後道:“不知道,無數黑色的巨手和長矛,看不到身體,更看不到容貌,全都是忽隱忽現,從空中進行攻擊……我醒來後就全都不見了……”當西煥說這些話的時候,西林和雲娜從自己身上撕下了一些布條,對西煥的傷口進行著簡單的包紮,而銘泰在衝到狄綺身旁後,也聽到了類似的回答。
“食人魔巫師!”聽完西煥和狄綺的描述後,沃特和銘泰得出了相同的結論!可是,得出結論後沃特和銘泰的反應截然不同,沃特說完後緊張的東張西望起來,而銘泰則握緊了拳頭,閉上了眼睛。
沃特之所以東張西望,是因為聽完西煥的描述後,沃特擔心會有更多的食人魔巫師出現,而銘泰則開始了搜索,食人魔法師和金龍實力的差別就像是螞蟻和人類的差別一樣,在看到渾身是血的狄綺後,銘泰長久未被觸怒過的心忽然憤怒起來,他已經明白這是塔克西絲對銀狼族人確切的說是對林翼的另一次打擊,他已經下定決心,要將帕拉丁和中立之神的存在忽視!殺光那些喪盡天良的食人魔巫師。可是,當銘泰睜開眼睛後,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莫名的恐懼和驚慌,銘泰發現自己的感知能力消失了!這一發現也在一定程度上解釋了他先前的疑惑:為什麼食人魔法師慣用的巫術——昏睡會對他造成影響。
經過多種試驗後,銘泰絕望的發現,自己已經不再是一條金龍,而是一個身形瘦弱的精靈——不會魔法不會射箭的卡岡那斯提精靈。銘泰無法相信這是真的,他決定做最後一次嚐試,可是當他伸開雙臂用力向前跳起並達到普通精靈所能跳躍的極限高度後,又麵朝下重重的摔到了地麵上!當他的雙手撞到地麵後、當一陣清晰真實的痛感傳到他的腦中後,銘泰徹底絕望了。
“也許這就是懲罰?”趴在地上的銘泰將臉深深的埋進草叢,喃喃的道。
“你最可憐。”不知道什麼時候,一來到了俯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銘泰身旁,憐憫的說道。聽到一的話後,銘泰抬起頭來吃驚的看著一道:“什麼!?”,一又重複了一遍自己說過的話,隨後輕聲道:“精靈還是精靈,銀狼族人還是銀狼族人,可是,你已經不是你了……”聽一說完後,銘泰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隨後顫抖著問一道:“你究竟是誰!?”。
“一個銀狼族人,地道的銀狼族人。”一說完後轉身走了回去,神情茫然的盯著一的背影看了一會兒後,銘泰站起身來,走到了林翼等人的身旁。
“為什麼!?為什麼銀狼族如此多災多難!?”剛走到林翼身旁,銘泰就聽到沃特在憤怒的嘶吼,隨後他又聽到西煥輕聲安慰沃特道:“沃特大長老,您保重身體……”沒等西煥說完,沃特絕望的對西煥吼道:“銀狼族人還有多少人?我還算什麼長老!?”,聽到沃特的吼叫後,西煥低下了頭。
沃特這句話一方麵是在自責,責怪自己沒能帶領族人們找到幸福,反倒讓許多族人送了命,另一方麵,沃特在哀歎自己權利的消失,在一個僅有十一個族人的種族內,大長老這個職位究竟意味著什麼?雖然沃特不敢想這個問題,可是答案已經不由分說的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喪失了權利的沃特和失去了能力的銘泰臉上都露出了絕望驚恐的神色,對於沃特來說,權利和空氣、水一樣重要,而對於銘泰來說,失去了所有能力之後,他該如何繼續維護他那已經維護了數千年的尊嚴?如何繼續完成任務?
在大部分族人死亡後,在那些罪惡的黑手被摧毀後,局麵似乎並沒有好轉,反倒有繼續惡化的趨勢……
此刻的林翼一直緊緊抓著提娜的手,一方麵他在為銀狼族人的死亡而憤怒,而且還在為提娜擔心,他知道銀狼族人對提娜來說意味著什麼,也知道現在的提娜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哀傷:才剛剛和族人相聚,卻又碰到了如此悲慘的局麵……毫無疑問,這些遭遇對提娜來說是致命的,當林翼腦中閃先出這樣的念頭後,他緊緊的抱住了提娜,此刻林翼已經無法再安慰提娜,因為他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能讓提娜高興的事兒了。
悲傷、絕望、恐懼、驚慌、沮喪……所有的負麵情緒在林翼等人之間蔓延開來,在朝陽升起的時候,沃特、提娜還一直相信銀狼族將會有一個美好的未來,可是此刻所有幸存的銀狼族人都不再有這樣的念頭了。
至於林翼,在溫柔的擁抱提娜的同時,也在憤恨的想著,若是見到那些什麼“食人魔巫師”,就是拚了性命,也要為那些死去的銀狼族人們撈回點本錢!而提娜則一直在默默垂淚,此刻提娜的心裏塞滿了絕望和悲傷,除此之外,她沒有任何想法,大腦也仿佛已經停止了運轉。
沒有誰說話,所有幸存者都被絕望緊緊攫住了——各種各樣的絕望。絕望使他們根本沒有力氣也沒有精力去探查究竟為什麼包括他們在內的銀狼族人們會遭遇那麼恐怖的襲擊;究竟為什麼唯獨他們成了幸存者,而其他族人卻都死於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