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眼組的組長唐喜平時笑眯眯的,故此常有人稱之為“笑麵虎”,不過在此時他卻沒有一絲笑容。
“殺手失敗了?”
“是,組長,清風社的龍飛雲沒死,不過他們的幕僚長劉向身負重傷,八成是沒救了。”在唐喜麵前的這人是心眼組專門負責暗殺的一個頭目,他此時的說話都帶著顫音。
“我要的是龍飛雲的命!”唐喜的聲音高了八分,他想了想,揮了揮手,低聲道,“你下去吧,我會照顧你的家人的。”
那人還想說著什麼,已經有兩人上前將他拖了出去。
這名為浴室實際為辦公室的房間一下子安靜下來,過了半響唐喜才對身邊的一名年輕人說道:
“你覺得下一步該怎麼走?”
那年輕人長得頗為英俊,看上去倒是有影視明星的樣子,不過其真實身份是心眼組五品堂堂主唐猛。心眼組內部分為十七堂,這一堂便是一個分部,凡是對心眼組有傑出貢獻的組員便允許開堂,這品堂前麵的數字便是前後次序,近來少有人獲得開堂的資格,大都是繼承老一堂的香火,七品堂堂主唐本廣便是受唐喜賞識,乘原來的七品堂堂主去世無人接位之機繼承了他的位置,而唐猛則不同,他本就是老五品堂堂主的兒子,隻是在老父退休之後繼承其位置罷了,他和唐本廣都受到唐喜的賞識,心眼組內部稱之為唐家二傑。不過他與唐本廣不同,唐本廣喜動,他喜靜,唐本廣喜出風頭,他喜在幕後策劃。他身為唐家子弟,對唐本廣這個並非正宗唐家的人總帶著三分蔑視,而且唐本廣在組長麵前很是得寵,也是自己的競爭對手,所以這次唐本廣身亡,他歡喜到是大於悲傷,當然這自然不能表現在臉上。他想了想,正容道:
“此次行動未能得手,清風社必然加緊了防範,我們不易再行動了,我們這次請的是東瀛殺手,又都死了,想來清風社也找不到誰是主謀,就算懷疑我們也沒證據。”
“龍飛雲可不是菩薩,挨打也不還手!何況就算沒有證據,他還猜不到是我們做的?”
“龍飛雲現在和霍安民鬥的正凶,要先懷疑也是懷疑霍安民,而且霍安民逼的這麼緊,就算他想對付我們也騰不出手,以屬下來看,他和霍安民還有得好鬥,我們正好先按兵不動,來個坐山觀虎鬥。等他們兩敗俱傷的時候,就可以乘虛而入。那時東都就是我們的天下了。不過在此之前,我們到是應該把內部的事先定下來為妙。”
唐猛說的是七品堂堂主一事,十七堂除一品堂為組長自領,四個堂為一些雜係控製外,剩下的十二個堂大致為唐陳黃三家共分,每家三堂的局麵,但是上一任七品堂堂主無後,唐喜便借機奪下這個本屬雜係的堂給了唐本廣,形成4:3:3的局麵,外家唐喜本就控製的一品堂,另外三堂雜係大都惟組長馬首是瞻,一下形成唐家獨大的局麵,但是陳黃兩家並不甘心。唐本廣一死,他們兩家必然對這七品堂堂主的位置虎視眈眈,上次唐本廣本就名聲遠揚,對社團也有頗大貢獻,這樣才好給他做了堂主,這次唐家要奪這個堂主就顯得名不正言不順了,但是唐家又豈可輕易放棄這個位置,唐喜自然明白,他點了點頭:
“這件事,就交給你來辦,務必要辦的漂漂亮亮的!讓大家說不出閑話來。”
唐猛應了一聲出去了,唐喜看著他的身影,這人心思雖足,但是卻不善在前台活動,做陰謀家有餘,做領頭人難服眾,比之唐本廣還是差了許多,可是唐家年輕一輩除了他還能有誰能繼承這位置呢,難道這組長的位置最後還是要交給陳黃兩家的手裏嗎?或許老規矩真是不可動搖的。”唐喜歎了口氣,不過看到此時從門口進來的那幾名穿著暴露浴袍的美女,他眼睛又亮了起來。
“美女們,來來來,想死我了……哈哈!”心眼組組長的浴室終於恢複了他本來的功能。
心眼組組長與堂主的對話中絲毫就未將清風社幕僚長的重傷考慮在內,畢竟在大多數人看來,清風社是龍飛雲的一人社團,幕僚長隻是社主的牽線木偶而已,死了再換一個就行,不過事實則並非如此,至少對於方淩誌這個冒牌社主來說,幕僚長劉向的重傷是對自己重重的一擊。方淩誌這個冒牌社主用劉向的話來說還是在學習階段,絕大多數的事務實際上都是由劉向來處理,而劉向一死,那些事務自然全部壓到了方淩誌這個冒牌社主的身上。當然這還是日後的事,對於方淩誌來說,劉向一死,自己的替身身份會不會被揭穿,自己何去何從,這才是當前就要考慮的問題。而這全是要看這幕僚長如何安排了,所以在行刺事件之後,方淩誌根本無暇顧及那些馬上就趕來問候請罪的大小頭目,更沒有心思追究死去的三個殺手的身份,隻是守在醫院的手術室外,焦急著等待著自己的命運。不過這種反常的情況自然又被誤會了,一部分認為社主如此愛惜手下,加深了對社主的崇敬,另一部分則是認為這就是社主和幕僚長關係曖昧的充分證明,更多的人認為這隻是故布迷陣,心腸歹毒的社主早就安排好了凶狠的報複,所以悠閑的等著幕僚長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