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眼中帶著不自覺的安寧,她從沒想過,自己有一還能過上這般平常的日子。
氣有些冷了,邊的清晨剛開出陽光,朦朦朧朧的亮著。
顧楠橫端著長矛靜立在院中,長發從她的鬢角垂落,順著冷風拂動。
文武同學,為學則便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她才四沒練這矛此時摸著卻已經有了一些手生。
畫仙和綠坐在一旁,鹹陽城的雪縹緲,顧楠的一身黑衣格外顯眼。
“森!”
長矛一動瞬間拖出了一片矛影,近千斤的力道差不多就是半噸幾乎可以是人類的極限。
“呼!呼!呼!”
一人多高的長矛卷動,陣陣生風,擾亂了飛雪,驚了清風。
半空中的雪被卷得散開,淩亂的翻卷著。長矛幹淨利落的刺出,似乎是穿過了數片雪花,使得槍鋒上凝結了一層斑白。
畫仙坐在那,呆呆地看著顧楠,略寬的衣裳獵獵翻動,輕攏著的長發飛揚,丈八長矛本是殺器,在她的手中卻是舞出了幾分蕭索和美感。
“是不是覺得姑娘很厲害?”綠坐在畫仙的一旁,看到她癡癡的神色,笑著道。
“兵法,劍術,騎術,詩詞。”
“便是男子,尋常也絕不如姑娘厲害。”倒著綠得意地翹著下巴,仿佛厲害的是她一般。
她倒是一點也不見外,雖然畫仙才來了幾,此時卻已經把畫仙當成了自己人。
“有時候我都覺得,要是姑娘是個男子就好了。”綠看著顧楠,輕輕地著,但又發現自己錯了話,連忙搖了搖頭:“哈哈,你看我,些什麼呢。”
畫仙聽著綠的話,抿嘴笑了笑,看向那院中人。
是啊,若是男子,那該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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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淡的日子過得很快,就像是無所事事的日子會讓你覺得就像是沒有過過一樣。
自從那日東簪樓之後,顧楠卻是再沒有給白起鬧出過什麼亂子,這也讓白起鬆了一口氣,自己這徒兒總算是拿出了一點正形來。
那東簪樓的詩,就是那首什麼蝶戀花,他也算是讀過了,他不是很懂詩詞,但是他也能看得出那文的文采可以能傲視這鹹陽才子。
那日大王在朝會上念出那詞的時候同朝的那老兒範雎還被這詩詞迷了心智,道了一聲好詞,卻是像是老了好幾歲,嘴裏還念著一個人的名字,聽著像是一個女人。
哼,好詞還需得他,也不看看是誰的學生。雖然顧楠的詩詞方麵,確實也不是自己教的。
當然,顧楠的這詩詞在白起的眼裏就是不務正業,這也導致她日後的兵法課業繁重了許多。
此番的時節卻已經是年末,十二月底。要不了多久便是歲日,平日裏有些沉悶的鹹陽城中也難得的多了幾分喜氣。
武安君府一如往常,門庭冷清,安靜得根本不似一個高官的府邸。
白起坐在自己堂中,黑袍金繡,要上懸著一把長劍,須發斑白。
手中拿著一張兵符,而桌上,擺著一簡詔令。
歲末,帥甲十萬,兵發長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