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
“嗬。”
顧楠被嬴子楚逗笑了。
“像個鬼。”
沉默了一會兒,點了一下頭:“我會守住的。”
“如此。”
嬴子楚靜靜地站在顧楠的身後,看著她微微笑著。
“多謝了。”
起來我這輩子還真是一直在求她呢······
當年年少時,在東簪樓求她寫的詩。
從趙國逃回,是托她才得保一命。
回了鹹陽城,求她做政兒的老師,借陷陣讓鹹陽之中的宵不敢妄動。
不知不覺,已經欠下了她很多。
“顧兄弟。”嬴子楚突然出聲問道。
顧楠挑著眉,回過頭。
“你想做什麼官?”
沒有響應,良久,那池邊的人才搖了搖頭。
“我想不做官。”
完,站起了身,披著那沾血的白甲,戴上了頭盔,
深深地看了一眼嬴子楚,這個顯得有些弱不禁風的家夥,身上卻有著一股令人生畏的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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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裏的一切都沒有變,老連依舊如同平常站在門前掃地,這些年他的樣子越加蒼老了幾分。
顧楠回了家裏,難得的,家裏熱鬧了許多,吃了一頓終於不是幹糧的晚飯,渾身舒坦地躺在木桶裏。
任由著溫熱的水浸泡著她的身子,隻覺得全身就像癱軟了下來,一動不想動。
行軍了數月,是好久沒有這麼清閑的泡上一次澡了,多的時候也就是擦洗一下,渾身難受得緊,還不能什麼。
綠和畫仙坐在院子裏嬉鬧,顧楠回來,她們都很開心,打開了話匣子就收不住,從晚飯一直和顧楠道了現在。
都是些事,比如哪裏的熱鬧,哪裏的趣聞。
顧楠都認真地聽,就像她們講的都是底下最好聽對的事情。
輕靠在木桶的旁邊,顧楠仰著頭,熱氣蒸騰使得她的視線有一些模糊。
鎮守函穀關······
縱國聯軍,還真是看得起我啊。
“嘩啦。”
一隻手從水中伸了出來,向著高處抬著。
每一次上陣,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著回來了。
也許她要比旁人多知道一種叫做曆史的東西,但是真正的身處於這場洪流之中時,人力真的顯得無比渺。
被砍中要害也會死,這種真實的感覺,沒有人能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來。
本來她要做的事應該這隻是努力的活著而已。
現在她做的事,曾經的她連想都不敢想。
那又如何,還不是已經做了。
無路可退,不是嗎?
想什麼呢···
顧楠放下了手,閉著眼縮進了溫熱的水中,在家裏,想這些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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