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遠拿出懷裏的地圖看了看,又朝四周打量了一番,撓撓腦袋,很不解地自言自語道:“就是這啊,應該沒錯才對,怎麼還沒見人呢?晚飯時間都錯過了。”
正思量間,一支響箭射到了他身前三尺處,兩邊草叢中呼啦啦湧出十幾條手執刀槍的大漢,為首出來一人“呔”地大喝一聲,道:“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杜遠呼地一聲已經衝到他麵前,激動地抱住了他。看樣子眼淚都快高興地流出來了。
突如其來的一個擁抱倒讓一眾強盜全都給愣住了,個個在心裏嘀咕:這是哪來的傻子?咱做了七八年的強盜還從來沒見過被打劫還劫得這麼興高采烈的。遮莫咱們碰到了一個瘋子?
領頭那強盜腦筋倒還轉得快些,心念一轉便明白了。此人也許是想要上山入夥,卻又一直不得其門而入。是以現在才會這麼興奮。看此人剛才一下衝到我麵前的速度,輕功還是不錯的。還有抱著我抱得這麼用力,想來也有兩膀子力氣。收下他倒也可以增加綹子的實力。
既已想明白了,那首領便用力掙脫了杜遠的熊抱,正色對杜遠說道:“兄弟可是想來入夥的,有沒有介紹人?有沒有投名狀?有沒有秀才以上文憑?”
杜遠的情緒還沒有平穩下來,緊緊握著強盜頭領的手,眼睛裏含著晶瑩的淚花:“兄弟,咱這綹子有多少人馬?規模大不大?平日裏的收成怎麼樣?”
強盜首領微微一皺眉,心道:我還沒問他的底細,他反倒盤問起我來了。他定是個初出茅廬的家夥。若不是看他輕功還過得去,隻他這麼一問,我便不能收下他。這家夥不知道現在就業形勢有多麼艱難麼?看樣子他定是個初出茅廬的雛兒。不過還好他沒有問待遇怎麼樣。若是問了,說明他這人心氣太高。便是再有本事我也不會收他入山門。
強盜首領不動聲色地輕輕抽回了被杜遠握住的手,說道:“咱這綹子叫鬧三江,前金道光二十八年就挑旗開張了,有著十分光榮悠久的曆史。眼下有兄弟一百零八人,我就是總頭領一刀斷魂唐大牛。你帶了簡曆了嗎?拿來我看看。”
杜遠卻突然泄了氣,嘴裏嘟嘟囔囔地抱怨道:“我還以為是什麼大綹子,想不到又是一家小公司。我都出來一個多月了,怎麼連大股一點的土匪都找不到呢?”
唐大牛耳朵尖,聽到了杜遠的抱怨,不由得大怒:“這位兄弟,咱這地方小,恐怕請不起你這位大佛。你把聯係地址留下,回去等通知吧。”
杜遠卻突然翻了臉,飛起一腳踹在唐大牛的臉上,把唐大牛踹了個淩空翻騰兩周半才落在了地上。唐大牛氣得眼睛都紅了,大叫道:“反了反了,這年頭求職的哪有你這麼牛的。兄弟們,給我把他綁了,先打一頓再送到衙門裏去見官。”
嘍羅甲忙附到唐大牛的耳邊低聲說道:“大當家的,你氣糊塗了吧。咱們是強盜,若是把這人綁了見官,恐怕他倒沒事,我們卻回不來了。”
唐大牛這才醒悟過來,“哦”了一聲道:“我是被這家夥給氣糊塗了,都忘了咱們是強盜了。兄弟們,大家一直上,把這家夥給我直接剁成碎片。”
話還沒說完,杜遠已一拳一個把那十幾個小嘍羅都給打得鼻青臉腫,摔倒在了地上。
唐大牛的臉色馬上變得比地上的雪還要白,哆哆嗦嗦地說道:“你可不要亂來啊,你別以為咱們鬧三江好欺負。咱們上個月可剛跟四海和五洋兩處大綹子簽訂了聯盟合作協議,你要砸了咱三江的場子,可就是同時和三大綹子一起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