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九)李天成的哥哥(1 / 2)

我百無聊賴地看著地上這把短刀,心想:兄弟,我終於找到認識你主人的家夥了,可是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呢?

“我撿的。”我沒好氣地說道。

“屁話!”那莽漢飛起一腳照我頭上踢過來,勢道猛惡。我心中有氣:媽的,什麼話也不說,上來就照死裏幹,當我是什麼了?我猛一低頭躲過他這一腳,抬手一撥,手上暗暗加了很大的力道。那漢子收腳不及,“噗嚓”一下摔了個嘴啃泥。我騰地一下跳了起來,略帶戒備地看著這幾個人,暗自琢磨:這莽漢力氣不弱,武功稀鬆,撂倒他不是難事。但是真的一旦動開手就要與外麵的上百號人為敵了。

我得想辦法把槍拿到手。

跟那漢子進屋的幾個人見漢子吃了大虧,紛紛吆喝起來,舞槍弄棒地要上前。

“慢來慢來!”那女人略有些嘶啞的聲音此刻充滿了威嚴。她上前一步,一伸手攔住了那些人,說道:“老三,這是怎麼回事?”

那個叫老三的漢子爬起來,眼中冒火地叫道:“二姐你別管,他殺了我兄弟。”說完又要作勢上撲。二姐看也不看他一眼,“咚”地一個回肘打在老三的肚子上,老三“哎呦”一聲彎下了腰。她上前一步,將右手上的槍交到左手,撿起地上的短刀翻了我一眼,又去看那刀。一邊看一邊問:“你兄弟叫李天成?”老三“嗯”了一聲。“為什麼殺我們的兄弟?”這句話是問我的。

看來她沒有那幫人那麼野蠻,上來就要人命。這句話分明是要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嘛。

“我沒殺他的兄弟,我是在山上撿到的。”

“在哪裏撿到的?”那女人問。

“鎮妖山上的鎮妖塔附近。”

“他狗屁!”那漢子叫道:“就是你殺的我兄弟。”他指著我。

“如果我殺了他還帶著這把刀的話,它能鏽成這樣嗎?”我理直氣壯地反問:“你見過誰身上帶的刀是鏽成這樣的?”

二姐撇了撇嘴,回頭對老三說:“他說得對。誰身上帶把刀會鏽成這樣的?”然後她又轉過臉來慢條斯理地對我說:“鎮妖山上幾年前出了事,死了一些人。然後附近村民就有傳說,說山上鬧鬼,惡魂久集不散。你跑上去幹什麼?”

“我路過???我外鄉人,不知道這裏的傳說。”

“你哪裏人?”

“十裏鄉。”

“沒聽說過。”

我也沒聽說過。

小靈祖居的那個村叫什麼名字我還真不知道。她不說,我也沒問過。我們跟村裏沒什麼來往,而村裏跟外界也沒什麼來往。即使趕集也是到了日子大家就都往那個方向去了,買賣完了就回來。沒人說你哪個村的,不說我不賣給你;或者你哪個村的,不說我不買你的。又不像現在這樣到處都有路牌、路標,家家戶戶還有門牌的,村裏的事還有村委會管著等等。

“胡說八道的,我取你狗命。”老三突然跨前一步,一個惡虎掏心又向我打來。他一出招我就感到很煩,心頭一陣無名火起,暗想你這惡潑皮、蠻漢子,死不講理就知道打打殺殺的。我猛然跨前,一手叨住他手腕,另一手抓住他的肘關節狠勁一發力,就將他扭翻過去,把他半邊臉都摁在了地上。

他狼狽的樣子確實引人發笑,二姐忍俊不禁,上前踢了他一腳:“你這蠻牛,二姐的話也不聽。知道厲害了吧?打不過人家就不要老送上去丟臉。都說了你弟不是他殺的你還要胡來。”我鬆開他手,後退了一步,防這蠻牛發瘋。二姐看了看他的表情,又瞧我一眼,滿麵春風地說道:“怎麼了?二姐就是信他。”女人笑著把臉向我一揚。

老三麵色沮喪地爬了起來,嘟囔道:“二姐你不會看上了這個小白臉兒了吧?你動了春心就直說好了,也不用這麼吃裏扒外地幫著外人欺負我。”

二姐揚手道:“是不是想讓我掌嘴?”那老三雖高過二姐一個半頭,此刻竟然閉上眼睛伸出雙臂地招架著,躲到一邊去了。

“來人呐!”二姐吆喝道:“殺一頭羊,我要款待客人。”她回頭對我說:“你別在乎這小子,調皮著呢。”她指指那個高他一個半頭的老三,真有姐姐對頑皮弟弟的那種感覺。她招呼我道:“來來,我們喝酒。”

屋外生起一堆火來,火堆上架好了燒烤架。幾條漢子拖來一隻羊,放翻在地上,隻一刀下去,用碗盛了血。我不知道那血放幹淨了沒有就有人開始將羊卸成幾塊,連毛也不去就直接放上架子烤,另外幾個人這才開始洗內髒。這幫家夥動作之麻利,使我有種那羊還活著就被分開處理的錯覺。

“來來來。”二姐親熱地拉著我的手,進了一間較大的屋子。

她的手溫熱濕潤,給人一種異樣的感覺。

屋子裏有條打製粗糙的長條形桌子。桌子盡頭一副香案,上麵不知供著什麼雕像,做工粗糙,看不清楚。香案下麵大概是個尊貴的座位,有張虎皮椅子,但是隻擺了一副空碗筷。二姐和老三分坐那虎皮椅的兩旁,二姐拉我坐在她的身邊,指著老三說:“你要是再亂動別怪我不客氣啊!小心我拿你的兩個蛋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