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為什麼我們這個世界是這麼的不公平?為什麼有人一出生就注定站在高處,而我卻要用一生的時間才能夠爬到與你相似的位置?為什麼有腳的我卻隻能匍匐在世界的最底層?為什麼我想要爬起來竟發現是那麼的難?為什麼前方阻攔那麼多,後退卻又發現早已無路可退?
這一切究竟是誰在導演?是命運嗎?是命運吧。
如果真的是命運在從中作祟,那我決定要站起來,而且會一直站著,站得更好,站得更久。那些想要欣賞我倒下姿勢的人們,恐怕隻能讓你們失望了。因為命運什麼的,我壓根就不屑,那些妄想要指揮我的人們,說實話,您還真不夠資格。那些以極大的熱忱投身於打倒我的人們,嗬嗬,希望你們會是像樣的對手。
的確我無法改變那條畫在我手心中的命運線,但每當我握拳的時候,我就會知道,命運在我手中。至於你評價我是魔,抑或是神,我都不在乎,因為無論怎樣我都會摧枯拉朽般打碎命運的枷鎖,並按照自己的喜好重新排列這個世界的規則。
我隻是想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難道這樣真的有錯嗎?
驚雷劫劫下穹蒼,坐看風雲我自王。將星隕滅殘沉月,問誰入魔傲笑狂。
——《引子》
一萬年前,大陸上發生了一場驚天大戰,戰爭在被劃定為魔教的冥教和代表世界最高三大戰力的稷下宮、明燈寺、渠成觀之間展開。
戰爭的結果仿佛真的印證了‘邪不壓正’的古語,這一役,冥教慘敗。當渠成觀的清虛長老在紫煙山巔代表三大勢力向世界激情昂揚地宣讀《光明書》的時候,當結尾的那句‘黑暗褪去,光明降臨!’以最強音的姿態驕傲地在人間擴散的時候,光明也仿佛真的在人間降臨了。
歲月悠悠,白衣蒼狗五百年彈指一瞬。如今,時代又準時轉入了下一個輪回。
雪夜,光明城。
月如鉤,掛在枝頭上已經好久了。但是蘇府上下依舊燈火通明一如白晝,因為今天是蘇家族長的夫人臨產的日子。許多人疾步穿梭在庭院之間,忙碌的場麵不免有些混亂。
“都折騰了這麼長時間,夫人那邊怎麼還沒有消息?”身著華貴裘袍的族長蘇賢此刻與普通丈夫無異,在院子中央焦急地來回走動,時不時看看那間溫暖四溢,用作產房的屋子,嘴中不住的念叨。
“老爺不用擔心,夫人現在情況穩定,可能隻是小少爺嫌冬天天冷,才不願出來。”
“是因為天冷嗎?那趕緊吩咐下邊把族中最好的烏炭全給我燒了,我要把冬天變成夏天。”
......
雪夜,光明城。
蘇府外院是供下人居住的,西南角落處有一座不起眼的小木屋,簡陋的木屋僅靠著釘在門窗上的幾塊破布來抵禦這寒冷,破舊的門板在嗚嗚寒風中吱吱呀呀,與隻有一牆之隔的內院中那些氣勢恢宏得讓冬天都不敢靠近的殿宇樓閣,對比鮮明。
此刻這座木屋中也是有一盞豆大的燈火在搖曳,因為蘇更的孩子就要在這間屋子裏出生了。
“劉婆,怎麼樣了?孩子還沒生下來嗎?”蘇更在屋子裏緊張地搓著手。
“怎麼了,還嫌我老婆子慢了啊?老更,你也這麼大歲數了,你先看看你這間破屋子,我都覺著冷,這是個生孩子的地方嗎?”
“那...”蘇更環視一下四周,視線最後落到唯一一張桌子上,狠咬牙道,“我去把它燒了。”
終於,五更過,天色漸漸由漆黑轉向藍紫,東山下的太陽雖然還未爬上來,但提前發出的光芒已成為前奏曲,白日的光明馬上就要降臨這座光明城了。
“哇——”嬰兒的第一聲啼哭作為給這個世界的見麵禮。
“老爺老爺,夫人生了,是個小少爺。”
“喔喔喔~哦”雞鳴聲歡快來迎接太陽的到來。
“都天亮了嗎?”蘇賢負手而立,望著剛剛鑽出東方地平線的半個太陽,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還沒等蘇賢完全吐完這口氣,太陽突然像是被誰切斷了懸掛它的繩子一般,竟然又緩緩沉進了地平線下。公雞的鳴叫聲在空中還未消散,卻像是被什麼人掐斷了脖子似的,斷了聲,剛剛過去的黑夜竟又重新降臨。
就在這一刻,晝夜逆轉,日月倒行,夜幕不合常理地再次籠罩大地,透著血紅色的滿月取代太陽的位置,懸在西南角。墜落的星辰陡轉而升,又一次環繞四方。
發生了什麼?明明是早晨的時分,一瞬間黑夜卻又再度來襲,這難道是天降異象!
這種奇異的景象隻持續了幾分鍾,然後像不斷被稀釋的墨水,慢慢地看不清了直至完全消失。才發現太陽早已脫離了地平線的束縛,晨陽將光亮送至告別黑夜的世界,剛才的一切仿若幻境一般不真實。但從每個人臉上未散的驚容,就可以知道這絕對真實發生過。異象過於突然,眾人恍惚未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