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宮裏處處掛滿了紅燈籠,尤其是琉兒的寢宮,處處張燈結彩,滿是紅裝。從宮門前的大紅燈籠、大紅對聯,到琉兒寢室裏窗上的大紅剪紙囍字,地上鋪滿了大紅地毯,處處紅光映輝、喜氣盈盈。
迎親隊伍伴著鑼鼓嗩呐聲而來,到宮門前,隊伍停了下來,梁世敏從白馬上緩緩下來,他身著一襲降紅色的金繡錦袍,袍上繡著雅致竹葉的鏤空花紋,腰係玉帶,手持象牙的折扇,那張麵如桃瓣的臉上露出了動人的笑容,那笑容頗有風流公子的佻達。
“郡主...郡主,梁將軍來了!”智兒從門前慌忙地跑入內殿,累得氣喘籲籲,“郡主,你還沒好嗎?”
“好了,你急什麼急呀,你急的話你去嫁好了!”琉兒橫眉立目、滿腔怒火。
“奴婢倒是想嫁呀,可人家梁將軍不要奴婢!”智兒嘟囔了一句,鼓起腮幫子,在腦袋裏胡思亂想,獨自傻笑著。
待智兒反應過來後,琉兒已身著鳳冠霞帔、頭披紅蓋頭走到了宮門處,智兒的嘴角竟流出了口水來,她趕緊擦掉,然後跑去追上郡主。
宮女們攙著琉兒走出了宮門,剛走出宮門,梁世敏就跑了上來,親自攙著琉兒向喜轎走去,也許是太過興奮著急了,短短的幾步路他也不想慢慢走,他一把抱起琉兒,壓抑不住內心的喜悅,臉上笑靨桃花,那一顰一笑笑得竟如此讓人頭暈目眩。
琉兒被他抱進了喜轎裏,伴著嬤嬤的一聲“起轎”,迎親隊伍吹起嗩呐,敲起鑼鼓,往將軍府走去。一路上喜氣洋洋,琉兒坐在轎子裏搖搖晃晃,她這一生的夙願就要實現了,可她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她就要和她的敏哥哥成為夫妻了,她卻提不起一點精神氣來,整個人恍恍惚惚的。
轎子在將軍府前落了下來,嬤嬤攙著琉兒下了轎,緩緩走進了將軍府,一陣陣鞭炮聲震耳欲聾。正堂裏,一幅手寫的大紅囍字掛在大牆上,下麵的桌子上擺放著紅燭、香爐和供果,家父家母坐在供桌兩旁。
吉時已到,梁世敏和琉兒牽著大紅綢子緩緩走了進來,梁世敏綰著高高的頭發,胸前係著一個流花結,臉上洋溢著喜悅的笑容,微微的笑一笑,便能傾國傾城。隨著司儀的“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梁世敏和琉兒分別向長輩彎身行禮,一一儀式過後,便是“送入洞房”。
婚房裏,繡滿了鴛鴦的大紅被褥堆滿在床前,繡著牡丹的大紅枕頭放在床頭,整個婚房裏處處貼著大紅剪紙,紅燭把婚房裏照得如夢境一般。琉兒披著紅蓋頭坐在床前,本該是喜意繞心頭,可她卻是恨意難消。
又是大紅喜事,還是嫁給她心中的少年如意郎君,琉兒的心中竟沒有一絲喜悅,反而是怨恨,因為她的那顆心早就死了,如今的她不過隻是一副空殼,如非要說起這如意郎君,也絕不會是他梁世敏!現在,梁世敏於她而言,隻剩下深深的恨了,深到骨子裏的恨。
世人常許“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之願,於她而言,也不過是一句荒唐的謊言罷了。
半柱香後,梁世敏喝得醉醺醺的,搖搖晃晃地走了進來,走到床榻前,伸出他那修長白皙的手去掀開琉兒頭上的紅蓋頭,笑眯眯地說道:“娘子,春宵一刻值千金……”話還沒說完,他就把琉兒按在床上,臉紅心跳地脫去婚服。
琉兒被他掐疼了,狠狠地推開他,臉上紅暈紅暈的,梁世敏著急了,如餓虎撲食似的緊緊按住琉兒的雙手,扯去婚服,露出肌若凝脂的鎖骨,不斷地去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