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碧遊尷尬,打起了哈哈兒。
她無奈的擺手示意地火宮的宮人放下禮擔。“這個……這個……”
見聘禮被拒,鬼使冰冷的麵容更加寒冷了。她紅色的眼睛裏閃動著詭異的光芒。血紅中流著暗光,幽深難測方向,好似她令人捉摸不透的心思。
“放下禮物。”她聲音冰冷的說道。
地火宮的宮人們立刻依令照辦,將所有的禮擔一字排開放在落月宮的大殿門口兒。
鬼使不再說話,隻回眸衝惜月神秘的一笑,便卷起黑霧,帶著所有的地火宮的宮人以及碧遊瞬間在惜月的眼前消失了。
惜月恨的牙根兒癢癢。
可惡!她雙手攥緊了拳頭,卻對鬼使的所做所為毫無辦法。
不能大意,鬼使的笑裏,一定是大有深意的。
“快。去看一下宮主。”惜月扭頭低聲對身邊的冬月說道。
冬月得令,拔身直接飛向了玉露台。
玉露台上,馨月正在撫琴。《梅花三弄》,琴聲緲緲,似流水,水緩;似輕風,風滯。
曲聲如人,幽怨猶豫。
《梅花三弄》本是臨寒揚眉,冰清玉骨的神韻。
“梅花一弄戲風高,薄襖輕羅自在飄。半點含羞遮綠葉,三分暗喜映紅袍。
梅花二弄迎春曲,瑞雪溶成冰玉肌。錯把落英當有意,紅塵一夢笑誰癡。
梅花三弄喚群仙,霧繞雲蒸百鳥喧。蝶舞蜂飛騰異彩,丹心譜寫九重天。”
好在曲中情緒不妨礙落雪。
有一場好雪,隨琴聲落在了白梅園裏。
雪似梅花,梅花勝雪。揚揚灑灑間,看不清哪裏是梅花,哪裏是雪。
可是,心境不佳,如此的美景,落在眼中全美不起來。
雪滿時,白梅園中白如銀的世界裏,突然出現了一群小紅鬼兒在裏麵竄來竄去。
雖然鬼使和梵天已經為地火宮斬到了冰柱,但是那些於未來是遠遠不夠的。曆經此次,他們學乖了,懂得事事未雨籌謀。
地火宮不甘人下,就得大力發展。一個小小的碧遊是滿足不了地火宮對白梅雪水的需要的。
今日難得這樣好的雪,他們又怎麼肯輕易的放過。
冬月見過了馨月,轉回大殿向惜月稟報。
此時,惜月才明白過來,她們被鬼使不由分說的強迫收了聘禮。地炎宮的意思很明白了。此次,他們是要一箭雙雕。
雪掃走了。禮扔下了。雪收不回來。禮扔不回去。
聘禮就是燙手的山芋。退不掉,就等於是答應了婚事。
碧遊的那張嘴可是天闕聞名的。現在,她有梵天和鬼使的指使,地火宮來下聘的事兒一定在天闕傳的沸沸揚揚了。
惜月的腦子繃緊了弦,端坐在大殿的一角兒想折。
宮主絕不能下嫁給梵天。當然,她們也不能給梵天抓住大鬧落月宮的理由。
這時候,鬆爺爺顫微微的從殿外走進來。“大主管,這些東西先放在那兒,你看行嗎?我會小心看著。他們要是回來拿,我就退給他們。”
惜月一笑。“好。”
鬆爺爺的話提醒了惜月。
也是呀。地火宮的聘禮到底是沒有送到落月宮的宮門裏麵,她們完全可以當作不知道。就說是,宮人們早起在門口兒撿著的,不知來曆,他們地火宮也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