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月身體脹大,如大象一般。她輕輕的用頭一拱,把辛若天挑到自己的背上,又飛到下麵接了辛青陽。
她載著父子倆和那顆血珠子一起回雪山去了。
太白金星和鴻天聖祖收拾起地上軟弱、空虛的隻剩一副皮囊的天帝,還有損失了精元的天兵天將回天宮去了。
天闕蒼茫,隻餘錦城一人手持玉蕭,靜立於玉峰之上。蕭聲輕起,綿綿不絕。一場大雪紛紛而下,諸峰潔白,茫茫一片。
一夜北風緊,雪山轉眼進入了冬天。
昨夜,剛下了初雪。今天,辛若天照例要去山中收獵。
他路過初遇月靈兒的地方,習慣性的停住了腳步,從背囊裏拿出那顆封住了月靈兒的血珠子,自言自語道。“月兒,你還記得這裏嗎?哥就是從這裏帶你回家的。”
每次都是這樣,辛若天都要不自覺的停上一會兒,拿出那顆血珠子,好像月靈兒還在一樣,和她說上一會兒話。
今天也不例外,正當他要繼續說下去的時候。突然,一根鞭子,鞭風淩厲的抽過來,打落了辛若天手中的血珠子。
“哎呀——”辛若天的手被鞭風抽到,大叫一聲。
血珠子脫手而落,且順著山坡向山下滾去。
“月兒。月兒。”他來不及找那個用鞭子的人算帳,緊跟著追了下去。
那顆血珠子一路與山石磕磕碰碰向下滾著。在溪邊,它劇烈的撞到了一塊大石頭上,‘撲通’一聲跌到了水裏。
雖然下了雪,但是溪水沒有結冰,仍潺潺的流著。
辛若天知道雪後溪水冰冷的很,所以加快了腳步,不顧一切的直衝了下去。
說來也奇怪,那顆血珠子到了水裏,居然會吸水慢慢的膨脹起來。
等辛若天跑到溪邊時,它已經吸飽了水,長得有一人多高了。
辛若天愁得圍著珠子轉了一圈兒。他想,唉——這麼大個兒。可要怎麼背回家去呀?
他用手推了推那顆大珠子,沒動。他加了把力氣又推了推,依然沒動。是不是下麵有石頭卡住了?
辛若天彎下腰圍著珠子看了一圈兒。真的是石頭卡住了珠子。
啊——這可怎麼辦呀?要不要回去叫爹來幫忙?
他正在發愁,忽然又是一鞭子抽過來。‘啪——’鞭子沒有抽到人,響亮的打在石頭上。
接著,又來第三鞭。辛若天一閃,鞭子正抽在珠子上。
“你是誰?你到底想幹什麼?”辛若天氣惱的跳起來,衝著那個拿鞭子的人大吼道。
“我是誰?”那個拿鞭子的人一手卡腰,驕傲的站在溪邊的一塊大石上。“她都已經變成珠子了,你幹嘛還老是想著她。”
辛若天認出來,那個拿鞭子的人正是小鈴鐺。他爹聽說落月宮從天闕搬到了這裏,便將家又搬回來了。
“老妖婆,我的事要你管。”辛若天沒好氣的對她翻了個白眼。
“你……你等著。”小鈴鐺氣的七竅生煙,張牙舞爪的要從石頭上下來找辛若天算帳。
她最討厭別人叫她老妖婆了,尤其是辛若天。
正在這時,珠子的皮像水幕一般的褪了下來。裏麵的東西散了一地。珠子的中央現出一座白玉的小圓台,台子上坐著小兩個孩子,一個女孩,一個男孩。女孩正是月靈兒,那男孩看上去不到兩歲,剛會說話走路的樣子。
“月兒。”辛若天驚喜萬分,想要立刻衝過去,好好的看一看他日日思念的妹妹。
“哎——”小鈴鐺搶到前麵,擋住了他的去路。
“讓開。”辛若天瞪著眼睛厲聲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