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那就是恥辱,幾個衙役區區煉體二三重天,對比起郭雲這個內勁高手是何等微不足道,正是因為打不動他,他們才決定好好羞辱郭雲一番,等他們過癮了,再想辦法弄死郭雲,這方麵就應該是他們的文房先生該考慮的事了。
“跪下!”
“馬上!”
剩餘的三個人不停逼迫郭雲。
郭雲看著倒地不起的老嫗,這麼大年紀的人如何能經得起修煉者的一推?隻怕已經魂歸天際了,而小雨隻怕從今天起便是孤兒了。
郭雲希望小雨可以活著,為此他願意付出很多,可是如今的代價卻....
小雨的頸部被鋼刀蹭破了皮肉,慢慢流淌著鮮血,郭雲內心正在掙紮、動搖,麵對其他人的催促嗬斥,郭雲慢慢地彎下了膝蓋。
彎下膝蓋或許隻是一個動作,可是過程對郭雲來說確實如此漫長,這一刻他腦海閃現了一幅幅畫麵,想到了祖父郭天,想到了他自幼以來就連皇帝都不曾跪過,又想起當初為了保留自己一絲尊嚴,慷慨赴死的李淳峰。
沒有人知道在這一瞬間郭雲的腦海中會閃過這麼多東西,他們看到的隻是郭雲正要下跪,但是終究沒有看到郭雲雙膝跪地,因為郭雲突然停了下來,並且重新站直了身軀。
耳畔,小雨的哭聲還在彌漫著,而圍在他身邊的衙役一臉的失措,似乎沒有想到郭雲竟不願下跪。
“你不是來給席檳報仇的嗎,那你是他朋友吧,現在她女兒就在我手上,不想讓她死就聽我們的!”眼見郭雲不對勁,剛剛還凶狠的衙役開始變得色厲內荏,心中越發不安。
沒有人知道郭雲在想什麼,隻是所有人安靜的可怕,隻有小雨一個孩子仍然在大哭。
“哼。”郭雲冷哼一聲,淡然的朝著挾持小雨的人走去。
“站住!別過來!”衙役大驚,看到郭雲突然走過來竟然被嚇得瑟瑟發抖,身子不由得往後退。
“你想要她死是不是!”衙役滿頭虛汗,說話結結巴巴的,不隻是他,就連文房先生和剩下兩個衙役心中也是越發忐忑,一時竟完全摸不清郭雲這個人。
如果抓不到郭雲的把柄,他們今天可能真的要死,可是他們不想死!
“我的尊嚴是死了不少人才得以保留下來的,想要踐踏我?你們還不行。”郭雲雙目閃爍著紅光,對著在場的人一字一句道。
“我說過,今天你們一個都別想活著出去,我說到,就要做到。”
聞言,衙役正要喊話,可是突然間卻有一個人抱住了他的大腿,緊接著一口咬了下去。
衙役並不覺得疼,可卻分散了他的注意力!他低頭一看,發現竟然是先前被他推翻在地上的老嫗,掙紮著起來要和他拚命!
“你他媽還沒死!”衙役大怒,用刀柄重重砸在老嫗白發蒼蒼的後腦上,連續砸了兩下,鮮血染紅了老嫗的白發,卻不見撒手,而就在這一刻,郭雲悄無聲息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哢....”
郭雲伸手抓住了他的天靈蓋,麵色震怒。隨後一聲脆響,衙役的頭骨被他捏碎。
看著老嫗的身軀慢慢倒下,小雨獲救卻抱著老嫗哭的死去活來的樣子,郭雲呼吸越發沉重,明明他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殺死這裏所有人,可是偏偏卻無法保護到這兩個可憐的人。
郭雲不知道現在該做什麼,甚至忘記了自己來這裏的目的,他茫然了,看著門房衙役朝著大門逃竄而去也無動於衷似的。
生老病死皆是命,命由天定,便是所謂的天道運行萬物,天道掌控萬物,可是好人卻不長命,這樣的天,真的要敬?
突然一道身影衝天而起,如同山嶽一般降落在衙門口,攔住了眾人逃竄的去路,郭雲的神色已經看不到一絲的憤怒,有的隻是深沉。
郭雲冷冷的說了一句話。
“把命留下再走。”
.....
大溫王朝天景九年六月,石溪縣衙門遭到血洗,衙門上下所剩全部人口無一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