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有路燈的浮光投射進來,落在男人的臉上,讓他看起來有一種致命的危險。
可他的手,卻還在不斷用力,將她往後推——
她的背已經抵上了冰涼的碎岩牆麵,被摩擦得一片生疼,後麵就是窗戶……
她疼,怕。
卻,不敢說。
喬北辰盯著她一臉的驚怕,沉了聲:“不要再口是心非。不然後果你無法想象!”
她害怕地閉著眼,連聲音都是顫抖著:“喬北辰,你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變態,大變態!神經病!”
腦子裏,全是那一幅一幅的照片,上麵,都是男人折磨女人的那些工具。
她,真的好怕,好怕……
下意識地,又瑟縮了一下身子,連背部被磨出血,她都顧不上了!
手指,僵硬了一下。
眉心,擰緊,再擰緊。
他猛地撤出自己的手,扣住她的下頜,抬起。
“你也是這麼看我的?”
“不然呢?你還能是什麼好人嗎?!”她又羞又氣,怒吼出聲。
終於,哭了。
害怕,驚慌,恐懼,甚至,還有隱隱約約的,一點點莫名其妙的失望,所有的情緒混成一團,讓她理不清楚。
卻,逼出了眼淚來。
那眼淚落到他的手臂之上,氤氳開了一片。喬北辰他抬眸,正視她的臉——
或許在所有世人眼裏,他的確不是什麼好人。
卻,壞到了她所說的那般境地了嗎?
原來,她也和外人沒有任何的區別!
他輕笑了一聲。
還好。
還好。
畢竟,她對自己來說,也不是什麼親近的人,她要這麼看,那也無可厚非!
隻是,心,終究是生出了一絲不甘。
可,那又如何?
他本來,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壞人!她沒有說錯!
鉗製住她的手,陡然地鬆開。
席洛重獲自由,卻不敢隨便亂動,隻是警惕地看著他,眼眸中是濃濃的防備,和疏離。
喬北辰起身,退了一步。
兩步。
三步。
“如果下次我再聽你這麼說,我會把你說的那些罪名,一一地在你身上坐實。”
語氣很淡,警告,卻很濃。
席洛一驚,還沒完全明白他話裏的意思,他就已經轉身,大步離開了房間。
莊園內,又恢複了萬籟俱寂。
可那安靜卻讓她突地覺得好害怕,好害怕……
引擎聲從後麵的車庫傳來,如一頭嘶鳴的野獸一樣撕破夜空,疾馳著離開莊園。
…………
席洛一直蜷縮成一團,看著地板上被摔得四分五裂的手機,還被他最後看自己那一眼給弄得心驚驚的。可是,卻也隱隱覺得,自己似乎是有什麼地方的認知,錯了?
剛才,進門的時候,似乎他的衣衫都很整潔,隻有席輕一個人衣衫淩亂而已。
難道,他真的跟外界傳聞的,有些不一樣麼?!
在房間裏瑟縮了一夜,席洛掙紮,猶豫,卻最終,還是決定要給喬北辰道個歉——
畢竟不管他是哪一種人,她偷/拍的這種行為是非常非常不尊重人的。
她很懊惱。
心裏演練了許多許多次要怎麼道歉——
說對不起?是不是有點沒誠意?
說抱歉?顯得也太官方了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