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ny打過電話給席家和學校了,都說席小姐沒有回去過!”陳媽又道。
路虎車飛快調轉車頭,疾馳而去,窗外路燈一盞盞飛速劃過,隻餘下細碎燈光晦暗不明地掠上車內那張俊顏。
緊繃的薄唇,微擰的俊眉,還有,深沉的眼眸,都顯示出喬北辰的心情,很不好。
車子被他開得極快,卻也驅散不了心中此刻的焦躁——
最近社會上版麵總是一些被拐婦女的新聞,那些女子動不動就被拐賣到深山裏十幾年甚至幾十年,後果不是瘋了就是傻了,甚至還有丟掉性命的……
他看著前方的路,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可是,腦海中卻總是印出那些可憐女子的臉——
最後,那些臉一張張重疊,模糊,爾後,又漸漸清晰——
竟是成了席洛的臉,隻有自己半個巴掌大的小臉上還帶著淚,已經哭成了小花貓。
該死的!
他一腳刹車下去,將車子猛地停在路邊,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先冷靜下來。
這種無法把控的情緒簡直太過糟糕,就好像是在擔心她一樣。
可是擔心?
他怎麼會去擔心一個把自己當成變態的女人?!隻不過現在他是她的監護人,不能讓她出了什麼差池而已!
煩躁地捋了捋自己的發茬,他從車子的前方暗格裏拿出一塊備用電池換到自己手機上,剛開機準備打個電話給Tony問一問情況,就看到旁邊的一條極小的支路上竄出一個纖細身影。
是席洛!
她怎麼會在這裏?!
喬北辰下車,甩上車門,大步朝她走過去。
晚上海邊風大,席洛的頭發被吹得淩亂,擋住了視線,等看清來人的時候,喬北辰已經站在了她麵前。
視線,不動聲色地將她上下打量了一遍,確定她沒有受傷之後,他抿著薄唇,一言不發。
席洛被他看得頭皮一緊,原來要說的話,也突地就這麼忘記了。
喬北辰雙手負在身後,昂藏的身軀在路燈下顯得更加挺拔,他的影子將她整個人完全籠罩其中,“夜不歸宿,理由。”
她身上衣衫完好,應該不會是被人綁架之類的。
那麼,他要知道理由。
席洛心裏毛毛的:“那個,其實,其實我——”
“你什麼?是想走?卻發現自己無處可去,所以,又回來了嗎?”他將自己的猜想說出來,眸光越發地深,長腿更是往前又邁了一步,充滿了侵略的姿態,“還是想幫席家求情?!”
席洛低著頭,一言不發——她知道,自己之前說他是變態,後來又因為席家的事去機場找他,是自己理虧,所以,她不說話。
隻是,他越來越近,男人身上那清冽而又性感的氣息,已經慢慢地,將她包裹住。
她有點無法呼吸了。
“說。”他命令道,伸出兩指,抬起她的下頜強迫她迎視上自己的目光。
席洛也沒什麼好說的,幹脆露出一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表情。
兩個人在路邊對峙,誰也不肯讓著誰。
海風拂過,吹開她額前的齊劉海,一下子就露出了額頭上的擦傷。
左邊額頭上有半寸長的擦傷,傷口周圍還有些淤青,已經有些腫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