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在掌心裏,小口小口地啜飲著。
現在是晚上八點,喬北辰依舊沒有回來。
又擔心他很快回來會問自己問題,她連忙喝完水就上樓回書房。
可文老師居然不在書房內。
倒是陽台上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席洛以為是窗戶沒關好,就起身去關。剛一走近,就聽到文老師在打電話的聲音——
“老太太,你放心,那小丫頭你也認識,就是蘇櫻的侄女兒。二少爺叫我來就是給她補課。說到底,她還是個晚輩呢,不是什麼勾搭二少爺的狐狸精——”
席洛一愣,這是……在說她?!
難道文老師是來監視自己和喬北辰的麼?喬家那邊,還以為他養了狐狸精?
真是可笑。
她搖了搖頭,決定不要再聽這種無聊話題,轉身要走,卻不小心踢到了一旁的茶幾。
砰了一聲,陽台上的人迅速轉過頭來。
文老師一看是她,立刻掛斷電話,不悅地走過來,“什麼時候回來的?!”
小小年紀居然偷聽?!
“剛剛。”
膝蓋撞疼了,好疼。
“上課吧!”
老師的語氣開始不好,而化學本就是席洛的弱項,接下來的兩個小時裏,她竟是一道題都沒有解出來。
“手伸出來——”
文老師拿出戒尺,狠狠一尺打到她的手上,手心頓時紅腫一片。
辣痛傳來,席洛眼睛倏地就紅了,“文老師……”
“今晚表現太差,打十個板子!”文老師毫不留情,甚至一下比一下重。
席洛知道自己今晚在頻頻走神,可是,她也知道文老師打自己是因為自己聽到了不該聽的話。
她咬唇,猛地用力把手抽了回來。
文老師一瞪眼,“還不夠十下!”
“我沒錯!我不過是聽到了你說的話,你和老太太是一夥的!”席洛咬唇,委屈地看著她,“化學背不住,我會努力,但是你不能打我!”
“你!”文老師被戳中痛處,惱羞成怒地看著她,“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你自己今天好好反省!我們明天再說!”
說完就起身,抱起書本氣鼓鼓地離開。
席洛一個人坐在書房裏,伸出自己的掌心看了看。
那戒尺是老烏木的材質,極沉。而自己的左手已經被打得青青紫紫的一片,甚至還有些地方破了皮。
好疼。
席洛咬了咬唇,鼻頭委屈得有點發酸。
她幹脆收拾好書本下樓,不管陳媽在身後怎麼問,都不肯出聲,隻一個人蜷縮在莊園門口,倔強地等著。
等喬北辰回來。
接近十點,終於見到汽車遠遠駛來,她抬頭,看清了那車牌號。
是他的車子!
不知怎麼的,隻是聽到那引擎聲,忍了那麼久的眼淚,終於,忍無可忍地滑落了出來。
好像隻要有他在,她的委屈就無處可藏……
車子終於穩妥地停在莊園門口,席洛胡亂擦了一把眼淚,起身。
門開了,黑色的軟底鹿皮鞋率先觸地,接著,是他那雙被普魯士藍西褲包裹的長腿。
席洛仰頭,在昏暗的夜燈下仰望他:“喬北辰……”